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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著他,他一手抱著肚子,歷盡辛苦終於爬到水寒衣身邊,握住那隻纖細的手,水寒衣一滯,然後努力將眼珠轉過來。
因為角度緣故,他看不清那雙眼裡帶著怎樣的情感,只是在不知道他們還剩多少時間的時候,說了最重要、也是自己最想說的一句話。
“寒衣,你太傻了,你才是我最愛的人啊,從今以後,再不許亂吃醋了,知道嗎?”
水寒衣一僵,淚水洶湧而出。
然後他欣慰地笑著,合上眼睛,今後,恐怕也沒有吃醋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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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薄命旦夕。。。
袁玖突然倒下,無人做主,凌中南和水寒衣被扔進牢房,下人用鐵鏈將門一鎖,揚長而去。牢房陰暗潮溼,水寒衣躺在角落最深處,毫無人氣,若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那兒還有個人。
凌中南目光渙散地僵了一陣,突然全身猛地緊繃,虛弱的身體連側躺都無法支援,肩膀一倒,脫力地平躺在地上氣喘吁吁。緊接著一手費力地撐起後腰,咬著牙將褲子全部扯了下來。
下/身暴露在空氣中的感覺很不好,嗖嗖的陰風颳來的彷彿全是羞恥。
他複雜地望了水寒衣一眼,大口大口地喘氣,如同被潮水衝上岸後瀕臨死亡的魚,全身上下只有高挺的肚腹不明顯地起伏,更顯幾分悲哀。雙手顫抖著伸向腹間,他很害怕,根本不敢去摸。
對這件事他一直懷著深深的恐懼,從前沒告訴過水寒衣,現在也無處訴說。
頭上的汗一層換了一層,身上冷熱交替,隨著陣痛挺了幾次身用了幾次力,臉色一時紅一時白,可孩子仍是沒半分變化。他猛然發覺,這樣不行……
雖然懂得不多,但袁玖之前說得有理,時間拖長了,孩子必定會出事。
現在他救不了水寒衣,也決定不了他們的命運,唯一可做的事,卻因盲目害怕而不知該從何處下手。劇痛幾乎沒有間歇,幾次犯暈,眼前黑了好幾次,好在還沒昏厥。
那股劇痛從脊椎骨開始狠狠向下拽,身體好像從中間斷掉,根本感覺不到雙腿的存在。而從疼痛的源頭開始強烈蔓延的,則是一股深入骨髓的無力感。
身為一個男人,他理應承擔下一切責任,無論那有多苦;但如今巨大的懷疑和不確定讓他看不到一絲光明,看不到任何結束的希冀,那個能讓他將所有都放下的一天,究竟在哪兒?
生產雖痛,但理應是件高興事,理應是該兩個人一起興奮地期待著新生命的到來,可現下籠罩在他們一家三口身上的,卻是陰雲密佈的死亡陰影。
他不是一個好情人,他從未讓水寒衣有過安全感;他更不是一個好父親,竟然在這種時候,連努力讓孩子來到這個世界的勇氣都沒有。
死氣沉沉的水寒衣突然坐了起來,如被從噩夢中嚇醒,僵直的身體極不協調地大幅度痙攣,一臉驚慌恐怖。然後身體一歪,猛烈地乾咳起來,最後竟咳出大灘大灘的黑血。凌中南嚇了一跳,努力往起站,誰奈腿上剛用了一點兒力就又軟了,而此時的水寒衣也再次昏死過去。
凌中南決定爬過去,足足用了一盞茶的時間才艱難地來到水寒衣身邊,這中間那人又坐起來咳了一次血,凌中南不斷地叫他,可他的意識卻早已不在這裡。
看了看傷勢,雖早有預料,但真正面對時,仍是忍不住鼻子發酸。
如今的水寒衣,恐怕只剩下“聽天命”三個字了。
凌中南緩緩握住根本使不上力的雙手,胎兒的墜勢讓他合不攏腿,猛然想到什麼,他又往前挪了挪,雙手扒著牆壁,一點點讓身體抬起,最後勉強做成跪姿,更將肚子毫不留情地按在牆壁上,不單作為支點,也希望這種方式能更容易地娩出孩子。
內心的悲涼與自嘲讓他不由地苦笑,從一開始,甚至是從他小時候起,他就是一個很笨拙的人,無論是身體還是內心。最終他成為古門門主,成功了,可這背後他下了多少功夫多少苦心沒人知曉。然而表面雖然光鮮,可內心的笨拙卻遲遲沒有改善。
袁玖也好,水寒衣也好,都是他笨拙寫照的極致。
而如今,是他最後的努力了。希望這最後一次,不要做得太差才好。
指節幾乎要扣進牆壁,堅硬的胎腹與同樣堅硬的牆壁一次次硬生生地推擠摩擦,赤/裸的雙腿劇烈顫抖,血水和胎水毫無節制地湧出,見者驚心。
然而,不會有人看到他。時高時低的嘶喊回蕩在牆壁上、鐵欄杆上,卻始終走不出這個縱深極深的牢獄。一牆之隔,就是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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