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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得身體劇烈顫抖,呼吸困難,他猛地大叫一聲,運了超過十成的內力一掌擊在牆壁上。
好在石質的牆壁結實,沒有坍塌,卻被打出了個又大又深的坑。這招已是他的極限,他喘息粗重,身體順著牆壁滑下,跪在地上,仍是氣不過一拳砸下去。
這次未運內功,手背免不了破裂出血。
“袁玖……袁玖!若不將你碎屍萬段,我水寒衣誓不為人!”
他最近精神一直很差,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大夥兒又嚇了一跳。原本就瘦的身體如今似乎只剩下了一把纖細脆弱的骨頭,眼窩深陷,面無血色,曾經漂亮的五官如鬼魅般令人恐懼。
坐在寬大的木椅上,更顯得他無比單薄,領口上露出細長的脖頸和乾巴的鎖骨,湣�鷸灰�崆嵋荒螅�湍苡ι�鄱稀�
他將底下所有人看了一遍,大家不禁打了個顫。那看到誰就要吃了誰的眼神,實在太可怕了。
“我知道,你們其中有不少是孟散的親信,我古門的行動一再受挫,就是因為你們這些奸細所致!今天我一定要把你們揪出來,讓你們嚐嚐背叛的下場!”
嗓音細而冰冷,湣�鴇�饔虢鶚�嘧玻�易派釕畹暮�狻L�錕砝����行┗厴�����攏�帽鵲馗�椿暌�返囊�澹�萌嗣�傾と弧2還芫烤故遣皇羌橄傅模�疾揮傻煤姑�故��
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水寒衣已經失去了理智,為了滿足他越來越空虛的渴望、無處發洩的仇恨和一再受挫的灰心,他一定會寧可錯殺千人,絕不放過一個。
整整三天,幾乎不眠不休,他親自盤問了古門總壇上下所有人,連廚子雜役也不放過,然而結果卻很不盡人意。每個人身上都有解不開的疑點,卻也合情合理,而那些言辭閃爍心虛結巴的,更多的是因為懾於他的煞氣,恐怕一句說不好便會一命嗚呼。
縱然想要寧枉爀縱,但他也不至於瘋到那個地步——曾經向他進言暫時放棄尋找凌中南,以古門大事為重的人都被處死,無論是何原因但凡任務失敗者也被處死,這還不算那些任務中犧牲的,他若再不收手,恐怕不用袁玖費力,古門就能被他自己一鍋端了。
可他終究不甘心,又親自搜了所有人的房間,滴水不漏,結果仍是毫無線索。
真是奸細的話,怎麼可能隱藏得如此嚴密?
心裡的怒火越燒越旺,卻偏偏無處發洩,眼前的好酒好菜十分扎眼,他氣得一把掀翻桌子,不待碗碟打碎的刺耳聲音結束,便又跌跌撞撞地跑進藥廬,繼續將他一貫視為珍寶的藥材和瓶瓶罐罐一通摔砸,轉眼間,偌大一個藥廬已被他砸得稀巴爛。
突然間想到什麼似的,他抓起角落裡的一個藍色瓷瓶,緊緊捏在手裡,憤怒地看過幾眼後,一甩手扔進正中的爐子,然後點燃爐火,等著裡面的藥燃燒殆盡。
他終於覺得有些暢快了,坐在燒得正旺的爐火邊,發出淒厲可怕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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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瓶子裡,世上唯一的“五度春秋”的解藥已經毀了。花了一年多的時間苦心製成,即便袁玖找到了解毒的方子,也沒那個命再等一年。
他緊緊攥著拳頭,袁玖啊袁玖,你認輸吧,你的命早在幾年前就已掌控在我的手上了!
如今你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徒勞,我要讓你和最愛的人隔膜一世,天人永訣,和自己的孩子骨肉分離;我要讓你嚐盡人生最慘的失敗,以及最深的痛苦。
自打凌中南被擄走,水寒衣便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心思更是比以往扭曲了許多,無論身體還是內心,都已呈病態。古門中人都在暗自盤算他究竟何時會油盡燈枯,然而他卻被系在凌中南身上的意念支撐著,被對袁玖的恨意強逼著,每日頑強豎立著那內裡早已掏空的破敗的軀殼。
在追查奸細不順,情緒十分不佳的時候,手下人又來報告了一件頗不合時宜的事。
說的是古門中威望極高的堂主劉達,因為母親笀誕將至,決定大擺三天筵席為母親賀笀,並且廣發請帖宴請古門中大小人物。可關鍵的是,他將但凡能想到的人都請了,甚至還專門給最下層的小卒們設了席,卻正好“無意”地漏掉了水寒衣。
聽完之後,水寒衣冷笑起來。
他殺了七個堂主,但即使劉達對他很不滿他也沒動對方,就是因為他處事穩重,威信甚高,並且忠心耿耿,可沒想到一向忠誠穩重的人,竟也開始動歪心了。
“要給他母親祝笀是嗎……”他喃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