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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散一抱拳,“門主放心,屬下定當盡心竭力。”
事情來得突然,秦虹瑤發現自己根本沒空插話,竟就已拍板了。跟著孟散出來,看著那背影,更是憂心忡忡。這個人,永遠都要把最困難的事往自己身上攬。
之後水寒衣對凌中南說他還有些事要做,一人回了藥房。當初跟著袁玖的時候,他偷偷地從鬱景兮的藥和藥方裡探得了不少東西,經過三年來的苦心鑽研,終於也研製出了能令男人懷胎生子的妙藥。他只需要再完善一些,便能派上用場了。
一邊忙一邊想著方才四人的會面,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下來他不屑地笑著,自言自語道:“想跟我玩反間計,你還差得遠呢。”
青樓白天不做生意,顯得很清靜,孟散和秦虹瑤避過眾人,從後門悄悄進去。秦虹瑤換了衣服化了妝,頓時又變為那個迷倒眾生的花魁娘子。
環春館明裡養著美人賺錢,暗裡卻是古門探子打聽各路訊息的集散地。秦虹瑤一人身兼三職,既是花魁,又是老闆,更是管理古門所有探子的堂主。
她一坐下就開始責怪孟散不該貿然請纓,畢竟這事太難辦,危險重重,而且很有可能是水寒衣看不慣他想要一石二鳥借刀殺人。
然而孟散卻毫不在意,更是半點兒勸告都聽不進。他如今的心情很複雜,莫名的緊張,莫名的興奮,每日思念的人,終於馬上就要見到了。
可再一細想,便又是許多難解的紛擾纏在心頭。
他過濾掉秦虹瑤所有擔心的言語,突然問道:“虹瑤,你與水寒衣是門中兩大用毒高手,他說的那個‘五度春秋’,你熟悉麼?”
秦虹瑤一愣,心說這人一直不說話,一開口就把話題扯得好遠。“那不是他自己制的麼?我與他一向不和,所以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用在袁玖身上的,絕對不好對付。”
孟散心裡咯噔一下,又問:“如果你見了毒,或者見了症狀,你能解麼?”
秦虹瑤笑了,“如今我明明沒見,怎麼知道能不能解?”說罷,她收起笑容,面露疑慮,“好奇怪,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沒有,只是我這一去,面對袁玖,對他的一切自然是越熟悉越好。”他嘆了口氣,“仔細一想,我需要做的準備,著實很多啊。”
秦虹瑤冷笑起來,“聽他說得頭頭是道,到時候袁玖根本不上鉤,我看他的臉往哪兒擱。”
“那是他的事,我們做好我們該做的即可。”
兩人說完話,孟散起身要走,卻又被秦虹瑤叫住。然後,孟散看著她走向自己,盯著自己痴痴地看了半天,最後低下頭,給他拉了拉衣服,頓了頓,悶聲說道:“一定要千萬小心。”
孟散知道那樣的眼神意味著什麼,也知道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執著,更清楚經過上次不留情面的拒絕,她不會再有那樣的主動,可心裡的傷口卻會越來越深。
三年前在山洞中失去袁玖,他便知道自己不能再那樣下去。避過追兵密探,他大膽潛入古門內部,易容成一個不起眼的侍衛,選擇了當時一位頗具潛力的年輕頭目跟從,那個人,就是馬淺夕。
馬淺夕很能幹,很快立下幾個大功,得到了凌中南的器重和提拔,不過他只威風了不到一年就被暗殺於孟散劍下,然後,孟散便成了馬淺夕。
他之所以接近秦虹瑤,是因為這個女人手中掌握了所有探子和和情報,同時,也因為她是古門中醫術毒術僅次於水寒衣的人。跟她處好了,就能第一時間知道外面的訊息,又能尋找機會試圖覓得五度春秋的解藥。卻從未想過,這更是一段孽緣的開始。
明知道自己在傷害,卻不得不繼續傷害下去。
行動之前,他去隔壁村住了三天,白天陪冬兒和勤兒玩,晚上便跟袁玖喝酒聊天。不可否認,這三年來,唯有面對這個男人和這兩個孩子時他是真正放下了戒備,從心底感到暢快。最開始他也有疑慮,甚至有自責,但很快他明白了,他是不由自主地將這個男人當做了袁玖。
不同的樣貌,不同的聲音,不同的行事作風,可笑容卻同樣讓人舒適和嚮往,你若不去看他,便會真以為是袁玖在身邊。
也或許是因為,這個男人恰好帶著一個那樣年紀的孩子。
一大一小,滿足了他所有的憧憬。
和他們在一起,他便將這想象成那求而不得的三口之家的幸福。
離開村子的第二天,江湖上傳開了一個訊息,消失三年的孟散再度現身。
古門門主下令,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