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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莊許回到家中,告訴莫盡言,趕緊收拾東西,第二日與自己同去軍營。莫盡言功也不練了,縱身一躍,跳進屋裡去收拾東西了。
莊進在後面好笑地搖頭:“他還能有什麼可收拾的啊,我見他已經在家至少收拾過三回了,早就等著你發話呢,可把這猴孩子美的。”
莊許嘆口氣:“我也是頭一回見到這麼興高采烈要去從軍的,現在又不太平,倭寇隨時來犯,刀劍無情,一個不小心,便丟了性命。”
莊進的面容也肅穆起來:“這孩子平時看起來老成,但到底還是小孩子氣性,遇事還有些急躁,一入軍營,遇到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個個都逞勇好鬥,你多照看點他,別讓他惹出什麼亂子來。”
莊許揚眉:“這個自然理會得。我的兄弟,誰敢欺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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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昨日翻到一張明朝福建地圖,發現長樂縣居然真有一個千戶所,叫做梅花所,心下大喜,終於不用我杜撰了,嘻嘻,故前文稍稍修改一下,大家明白即好,不妨礙閱讀。
20、第二十章 逃兵
莊許遲遲不讓莫盡言入伍,除了顧慮他的身體,還有客觀的原因。軍中制度嚴格,他雖是名百戶,也沒有隨時招募士卒的權力,所以一直等到秋季新兵入伍之際,才將莫盡言順道納入軍中。
莊許本想多照顧一點莫盡言,讓他做自己的貼身校尉,這樣一來,便可以享受特權,不用和一幫新兵擠住在營房的通鋪大床上。莫盡言卻不願意特殊化,他要與新來計程車卒一同起居操練,同甘共苦,將來才能與大家一同並肩作戰。
新兵入軍營之後,有三個月的基礎操練時間。負責操練新兵的總教頭是一名叫溫建的百戶,三十出頭的年紀,身量不高,但是十分精壯,面色黝黑,有著細碎的疤痕,一看便是身經百戰的將士。
溫建名字中有個溫字,但是為人離溫和卻相去甚遠,常常虎著一張臉,似乎誰都欠著他幾百兩銀子似的,看誰都瞧不起,對士卒要求也十分嚴格,稍有差池便要操練到你哭饒為止,人稱“鐵面閻羅”。老兵油子看著他都要繞道走,更何況是新兵了。不過莫盡言倒是無所謂,嚴師出高徒,這樣才能練出成績來。
新兵多是從福州府的軍戶中納入的,入伍之前多是在家耕地種田的,吃過苦,所以一個個都像塊粗坯泥磚,十分耐摔耐操,軍中雖苦,也很快都適應了。但也有少數嬌生慣養不能適應的,比如與莫盡言同編在一伍的孟長齡。
孟長齡雖也是軍戶出身,但卻是餘丁(餘丁屬非正規軍,雖然到營操練,但主要是佐助正軍,大概類似於義務兵),無需常駐軍中,家裡並不盼望他在軍中有所建樹,而是指望他讀書進學的,所以自幼便拜了西席先生,學習孔孟之道。故比起其他新兵來,他是最特出的一個,長得白淨細嫩不說,還手無縛雞之力,入了軍營,便有種鶴立雞群之感。
偏生他功名還沒考取,卻學出了讀書人的清高和迂腐,瞧不起一群粗俗鄙陋之人,滿嘴之乎者也,喜歡與人長篇大論,這讓他在一群新兵中顯得格格不入,讓一干同時入伍的袍澤們孤立起來。
上戰場殺過敵的將士,都是真漢子,最看得起有本事有能力的人,最瞧不上的便是文弱書生,哪怕本朝重文抑武,讀書人的地位如日中天,也改變不了在將士心中的印象。孟長齡作為一名童生,飽讀詩書,在家備受關懷呵護,如今卻也逃脫不了被教頭們打擊鄙視的待遇。
莫盡言在新兵中表現突出,不出三天,便被溫建提拔為新兵伍的伍長,由他管理這一伍的五名士卒。莫盡言也很犯愁,新兵伍也是比拼成績的,落後者還有懲罰措施,要負責灑掃整個操練場。
孟長齡顯然成了他們小伍的拖累,莫盡言表現優異,但是架不住孟長齡的成績是整個新兵營內最差的一個,所以入伍不到半個月,他們伍已經掃過七天操練場了。孟長齡儼然已經成為他們小伍的公害。
比如今天的操練,溫教頭要求士卒們揹負三十斤重的細沙包,自營地沿著海岸線奔跑至十五里外的哨卡,再從哨卡返回營地。一來一回,就有三十來裡地,這樣的距離,就算是平時幹慣了農活的新兵們都有些吃力,更何況是孟長齡了。
孟長齡深知自己的劣勢,所以操練尚未開始,他便找到了莫盡言:“此次操練,已超出小生的所承受能力了,小生非不願達標,實不能也。故提早與莫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