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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莫盡言含著淚將俞思冕送了一程又一程,然而十里長亭終有盡頭。俞思冕終於跨上馬:“小莫,哥等你來。”
莫盡言紅著眼圈點頭:“嗯。”
俞思冕道:“要記得給我寫信。”
“好。”
“你若是不來,我就去找你。”俞思冕坐在馬上回頭,眼神堅定地看著莫盡言,這一次,天涯海角都要尋他回來。
莫盡言的眼淚差點就下來了:“我會來。俞大哥你慢走,路上小心。”說完趕緊轉過頭去,害怕俞思冕看到自己的眼淚。
俞思冕真想將這人拉上馬來,就這麼帶著走了。但是他咬咬牙,雙腿一夾馬肚子,打馬追上已經離去有一陣子的陳良。跑出好遠,還不忘回頭大聲說:“小莫,一定要來。”
莫盡言的眼淚唰地如決堤般淌了下來,回過頭去,風帶著俞思冕,只餘下一道淡淡的颯爽的背影,在模糊的淚眼中變成黑點,最後消失。
俞思冕做夢也想不到,莫盡言不能答應他一起去的原因,還跟自己有關。
年前繳獲的那三艘大船,正是莫盡言答應幫關龍飛做的。然而才剛做好,水師官兵就來了,白撿了三條大型海船。這船是莫盡言結合海船和戰船的特點,設計的商戰兩用船,水師繳獲去,正好可用來做戰船。
關龍飛為這三條船的折損遺憾不已。莫盡言倒是覺得沒什麼,他對水師有著特殊的感情,更何況現在還是俞思冕的水師,別說白送三條船,就是三十條,他也不會皺眉頭。只是這麼一來,就得重新為關龍飛另外造船。
莫盡言在俞思冕離開之後,還在家逗留了數日,無他,只是留戀俞思冕殘留的氣息。每天晚上睡在床上,嗅著俞思冕的氣息,想著那幾夜的瘋狂,便忍不住興奮情動。抱著枕頭,蹭著被子,想象俞思冕深情又略粗重的撫摸,便止不住要釋放一回。
他們住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幾乎算是夜夜笙簫了,如此快半個月下來,陳平生髮現莫盡言的眼睛下面有了青黑色,便問:“小言,你最近睡不好?”
莫盡言不照鏡子,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臉色不太好,矢口否認:“沒有啊,睡得很好啊。”
陳平生將信將疑:“我看你眼下泛青,精神不太好。”
莫盡言的臉紅了一下:“我沒事。陳哥,這年也過得差不多了,咱們這就去羅川吧。”他怕越待下去就越不想走了,但是欠著關龍飛的人情和船都要還的,得早點回去還清了,好找個機會同關龍飛說離開吧。
因為上次在南騀島造船被官府查獲了,這次船就不能在南騀島造了,關龍飛將造船的地點選在了東番。東番去福建之東三四百里之遙,是一個非常大的島嶼,島上多披髮文身的蠻夷土著,氣候溫暖宜人,島上多良木,尤其還不在天朝管轄範圍之內,是最佳的造船場所。
東番尚未開化,僅由土著頭目統領,與外往來不多。前朝時海貿發達,東番倒常作為航海中轉點,為各國商人提供棲息地,後天朝禁令海貿東番的中轉作用逐漸消失,只有南下的倭寇、走私的海商以及海盜們偶爾在此停留。
關龍飛因為海上走私的緣故,常在東番補給、曬貨,還在此地設了倉庫,與當地土著頭目關係非常友好。所以讓莫盡言來此造船,倒是再安全不過的所在,只需提防倭賊的侵襲即可。
莫盡言被關龍飛送至東番島,發現原來碧海之涯還有如此廣闊的天地,是不是再往東去,真有小時長輩們說起過的神仙居蓬萊島之類的所在?
面對言語不通、生活習性完全不同的土著,莫盡言頭一次有了背井離鄉之感,以前儘管也會離開陸地到海島或海船上生活數月,並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
這一刻,莫盡言無比思戀俞思冕,他這麼一走,起碼要三月之久才能返回,俞思冕得不到自己的任何訊息,不知道會作何感想。然而既來之則安之,最好的解決方法,便是儘快將船造好,才能早日脫身。
關龍飛雖然沒有強制讓他來東番造船,但是造船是他一早就應承了關龍飛的事。上回丟船的事,關龍飛知道責任不在莫盡言,但是他對大船的需求十分迫切,以至於莫盡言倒是不好意思拒絕他來東番造船。
莫盡言看著那成堆的早已風乾好的木材,不禁感嘆原來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想來關龍飛打算造大船,並非一時心血來潮,而是籌備了起碼有數年之久,而莫盡言恰好就成了這股東風而已。
春日本來是不太適宜造船的季節,因為雨水太多,木材容易受潮膨脹,船造好後容易變形。但是關龍飛著急,已經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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