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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肩,安撫地摸著他的肩膀。
“可是世翁還是死了,芸姐姐也丟了。我受了傷,被梅花所的將士們救了。”莫盡言靠著俞思冕,抽噎著把話說完。
“別難過,小莫,世翁和聶姑娘的仇,我一定要為他們報的。還好你沒事,謝天謝地!”俞思冕轉過頭,在莫盡言頭頂上輕輕蹭了一下,“傷在哪兒,給我看看。”
莫盡言紅了臉:“就在這兒,沒事,已經好了。”他隨便指了一下左胸。
天氣太冷,俞思冕沒有追著要查驗傷口,繼續問:“你受傷之後去了哪兒?”
“許哥帶我回了家,師父照顧我的。”莫盡言的語調低了下去。
“許哥?”俞思冕指指那隻雕。
莫盡言搖搖頭:“不是它。許哥叫莊許,是梅花所的百戶。”
俞思冕鎖起眉頭,幾個千戶所的官員他心裡都有數,怎麼沒有一個叫莊許的人,調走了?“他們現在在哪?我想去表示感謝。”
莫盡言的眼圈又紅了,低聲說:“我師父和許哥他們都不在了。”
俞思冕的手頓住了:“你是說,他們都——”
莫盡言垂下頭:“去年的閩江口之役,許哥負傷落海,再也沒有上來。師父得知許哥去了,也一病不起,去年年底就去了。”
俞思冕喃喃道:“原來去年殉難的百戶竟然是他!”
許哥吃飽了,理了理羽毛,然後挪過來,依偎在莫盡言腳邊。莫盡言將它抱到自己膝上,摸摸它的腦袋:“許哥去的那天,這隻雕來到我們家,師傅想念兒子,就給它起名叫許兒,我就管它叫許哥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俞思冕伸出手,也想去摸一摸許哥。
許哥兇巴巴的,作勢要啄它,莫盡言伸出手攔住許哥:“許哥,不許啄。這個是俞大哥,他是自己人,不是外人。”說著還將許哥抱起來,放到俞思冕腿上。
俞思冕聽見莫盡言這麼一說,頓時心花怒放,小莫還是把他當自己人的,自己並沒有失去他。
許哥一直都不安分,想要跳開,莫盡言的手一直放在它身上,這令它稍稍安心了點。“俞大哥,你摸摸它。”
俞思冕小心地伸出手,摸了摸許哥的脊背。
“許哥可厲害了,它會捕獵,還會幫我放哨報信,特別警覺。”莫盡言驕傲地誇道。
俞思冕看著膝蓋上的許哥,他們都不在小莫身邊的日子,就是這個小傢伙陪著他呢。他伸出手指,在許哥的小腦袋上摸了摸,心裡滿是感恩。
“你也去梅花所從過軍?”俞思冕問道。
莫盡言抓住俞思冕手裡的木棍:“俞大哥,翻個面,都快烤糊了。”一邊幫他翻面,一邊從懷裡摸出個鹽包,撒到兩隻兔子上,“是啊,我傷好之後,去梅花所投軍,待了一年多。”
“後來怎麼出來了?”俞思冕迫切想知道原因。
莫盡言苦笑了一下:“我投軍的時候,沒有入軍籍,被衛指揮使羅大人趕出來了,說我以民戶充軍。”
俞思冕氣不打一處來,這個羅賢,分明就是故意找碴吧,真是賢愚不分。
“許哥出事的時候,我已經不在軍中了,要不然,怎麼會讓他屍骨無存。”莫盡言想起這事,就無比的惱恨和自責,眼淚啪嗒啪嗒又掉了下來。
俞思冕心裡五味雜陳,他憐惜小莫,又隱隱有些吃莊許的味,很顯然,莊許在小莫心中的分量,不是一般的重。
俞思冕摸摸莫盡言的頭頂:“小莫,別哭,這些我們遲早都會向倭賊討回來的。你離開梅花所後又去了哪裡?”
莫盡言遲疑了一下,要不要跟他說自己遇到關龍飛的事呢,俞思冕現在是官,關龍飛就相當於匪了,連帶自己也成了匪眾。官匪從來都是不對付的,他真不知道要如何處理他目前的難題。
“我後來就回江口村打漁去了,有時候也順便偷襲一下倭賊。”這的確是他離開梅花所之後的去處。
俞思冕嚇了一跳:“你一個人?”
“嗯。他們人少的時候我才偷襲,他們人多了,我就給大傢伙報信。”
那也是夠大膽的:“小莫,你這樣太莽撞了,多危險啊。我知道你報仇心切,但是也不能舀自己的性命去冒險啊。”
莫盡言盯著火堆,低聲說:“不然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
俞思冕心裡疼痛不已,這個孩子,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了,跟倭賊結下了血海深仇,支撐他一直走下來的,可不就是這仇恨?他伸出手,抓住莫盡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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