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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無需多慮,我於先生並不是恩情,或者說不全是恩情,我們兩廂情願,離了誰都不可。若是母親強行……只怕先生也是不會答應的。」嚴既明抿嘴,「再說,現在家裡有了安兒,我亦能放心離開,母親不要再說那樣的話,既是傷了先生的一片心意,亦是傷了我的心。」
「日後,我還是會回來的,母親只管過好現在的日子便是。」嚴既明語氣比之前硬了一些,只有這樣才能堵住對方的心思罷。
嚴母怔怔地看著大兒子的面龐,忡忡一嘆,「你果真是長大了。」語氣中帶著幽怨,連自己的話也聽不去了。難道真是我這做母親的想得太自私了麼?
嚴既明攬了嚴母的肩膀,「母親何不看開些,若是沒有先生,哪裡有如今的我,知足常樂啊。」
「誒!」嚴母回握兒子的手,神情疲勞,「日後,若是他不再對你……你只管回來,家裡的一切都不會變的。」
嚴母信誓旦旦,倒叫嚴既明有些哭笑不得,只怪對方表情太過嚴肅,他也只得正了表情道,「母親放心。」
母子二人又談到了嚴父,嚴既明沉思片刻,「這件事,母親暫且不要告訴父親,待我們走了,再選個合適的時間說吧。」
嚴母點點頭,「知道了,時辰也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嗯。」嚴既明心頭鬆了口氣,李氏的心情雖顯而易見,但嚴既明知道要對方接受還有個過程,他倒是不擔心這些,現在還是先將嚴母送回房間吧。
一番走動後,嚴既明便去阮亭勻的房間,發現先生還未回來,便自己檢查起收整好的一切事物,下午已將衣物打包好,還有那麼些瓶瓶罐罐的。
片刻後,房門被開啟,「清和。」阮亭勻見到那彎腰的身影,便踱步靠近。
「先生這是去哪裡了?」嚴既明一邊說一邊將床榻也收拾好了,「我去叫人端來熱水。」
「嗯。」阮亭勻頷首,轉身坐於榻上,微微出神。
一切準備好後,嚴既明正要出去,被對方喊住,「今夜,便留在這裡吧。」
嚴既明開門的手一頓,「這樣好麼?」
阮亭勻嗤笑,「這是你家,能有什麼不妥的?」
嚴既明後知後覺的點頭,過來一同洗漱,然後二人和衣而臥。
「方才,母親把我叫了去,要我留在家中,因為她知道了。」嚴既明低聲說著晚上的事情。
「嗯,你父親也是想留你呢。」阮亭勻握了懷裡的手,「他們二人是打算各個擊破。」他低聲一笑,「可惜沒能成功。」說完還捏一捏掌心。
「他們,也是愛子心切。」嚴既明最終憋出這麼一句話。
「是呀,愛你心切。」阮亭勻摸摸胸前的腦袋,「如此,便不怪他們了。」他可是大人有大量,嚴既明聽了卻紅了臉頰,為了父母作為的不好意思,仰頭親一親對方的唇,「先生休息罷。」
翌日,因為擔心安哥兒黏著兩人不好走,他們早早便起來了,待裝好行李,方宇已然變作車伕坐於馬車前頭。
阮亭勻昨日便將傳訊辦法告知了嚴父,該說的也都說了,離別倒顯得簡單了不少。嚴母看了看阮亭勻,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揮手看著馬車越行越遠,直至消失。
「希望明兒能一切平安。」李氏靠著嚴父的肩頭,心中念道。
72 又見
路上行了兩個多月,終於走到了南水縣。嚴既明下車挺了挺腰身,馬車內空間不大,坐久了總會有些不適,阮亭勻這時也走到其身後,看了看前方的人來人往。
「走一走吧。」阮亭勻提議,嚴既明點頭,轉身從馬車裡將圓滾滾的東西抱出來,儼然就是白矛。
南水縣的特點自然是水了,河流縱橫,航運十分發達,繁榮的碼頭生意催生出了幫派林立,好在宣帝即位後便開始好生整治這一塊,如今這些地頭蛇已沒有往日猖狂了。
水患已然退卻,留下的影響卻沒有消去,這裡的貧富差距極大,看富人的門庭,彷佛沒有受到什麼波及,而門外那因洪水而無家可歸的人們,卻是越來越多了,真是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
「先生,要去縣衙看看麼?」嚴既明走在其一側,要想有效的解決這裡的問題,還是得找到源頭,看看如今主持一切的人,這麼些時日,上華來的欽差應該早到了吧?
阮亭勻看到對方沉思的模樣一笑,「去了便少不得接風宴,還有那一套官腔調,如今可不是幹那些的好時候。」
嚴既明抬頭,「也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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