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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收緊手中的繩索,“你若是不肯說出這個東西是怎麼來的,我只能請你去北門關坐坐了。”
這時候,營帳外面卻突然冒出一些聲響,鄭簡頓時反應過來——在他和那白髮男子對話的時候,恐怕北夷人就已經圍上來了。
第 29 章
黎明來臨之前,北方荒原上一片黑暗,孤零零的一匹駿馬從起伏的原野上奔跑過來,鄭簡雙腿緊緊夾著馬肚子,一手執鞭,狠狠抽著後面,臉上的表情繃得緊緊地不肯洩露出一絲一毫情緒。
那個抵禦了外族入侵如同北門關守護神一般的男人如今趴伏在他身前的馬背上生死不知,而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鄭簡心中痛苦卻沒有時間去悔恨,身後的北夷人隨時都有可能追上來,而他必須在耿少潛身上的血流乾前逃回北門關。
胯下的馬匹在從北夷大營逃出來的時候就受了傷,馱著兩人跑了這麼會兒速度已經漸漸慢了下來,鄭簡一回頭,已經隱隱約約能夠看見火把的光亮,似乎還有犬吠的聲響。
鄭簡咬著牙,再怎麼催促馬兒跑都沒什麼效果,想看看耿少潛的情況卻是一摸一把溫熱的血腥。
被北夷人從北門關帶到北夷大營,鄭簡卻不知道自己的歸途到底有多遠,身後緊迫的追逐很快就要咬上來,而帶著一身血氣的兩人難以逃脫追捕。
最終鄭簡驅使著馬兒停了下來,無盡的黑暗中只有他們眼前有一片灰亮的白色——那是水面,在這裡大北方的荒原上有這樣一大片的水域大約就是北夷一族的母親河炎水了。
炎水,自西北向東南,從高山之巔流過荒原,從渤遼入海,可以說是北夷境內唯一的一條大河,也被稱為北夷人的母親河,放牧逐草,北夷各個部落基本上都是沿著這條炎水分佈,而炎水與北門關最接近的地方就在城門東北出十里的地方。
或許他們離家門已經很近了,然而後面愈發清晰的人影卻打破了這種無望的期待。
鄭簡將馬背上的耿少潛放下來,撕下幾片衣角,將他身上的那一處傷口牢牢地紮起來——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這人本不用受這樣的傷。
後面的北夷追兵已經越來越近,幾乎可以聽到隆隆的馬蹄聲,然而鄭簡卻是一絲不苟地做著手裡的事情,將耿少潛的傷處理了一下,然後用馬背上的繩索把兩個人牢牢地捆紮在一起。最後毅然決然地看了那幾乎可以看見人影的追兵一眼,鄭簡站在炎水邊上腳一點,就同身上的耿少潛一起摔落了下去。
當兀禿兒帥兵眾趕到炎水之濱,只看到一匹孤零零的傷馬站在一邊喘息,燃燒的火把照著不知深淺的炎水水面,看得人心頭一沉。
兀禿兒臉色陰沉,用北夷話吩咐一干人等在這周圍搜查一番,然而他本人卻走到炎水河岸,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撮沾著暗色血跡的泥土放在鼻尖下聞了一聞。
那個□□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晃了一圈北夷聯軍的大營,差點傷了北夷的重要人物。要不是他生性謹慎在隔間外留了人,險些就要被他們得手,然而就算是這樣,還被那兩個人逃脫了出來。
“那個校尉受了傷,就算是跳到炎水裡,也逃不遠。”兀禿兒陰沉沉地跟身邊人說道。
耿少潛醒過的時候就立刻意識到了周圍環境的不對,在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猛地抽出了藏在身上的刀刃——
“你醒了!”鄭簡在發覺耿少潛清醒之後立刻撲了過來,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抽刀的動作,“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先喝些水……”
耿少潛感覺到了喉嚨裡火燒火燎的幹痛,沒急著收起藏在指間的刀刃,一邊隨口答應著鄭簡一邊看了一下週圍的情況,一個半埋在坑裡的小火堆,隱蔽的樹林,一個壯碩的北方大漢,還有身上乾淨的粗布麻衣,卻是牧民的式樣。
“是這位渤遼國的大哥救了我們。”鄭簡看到耿少潛打量大漢的視線,回頭看那一臉粗獷卻熟悉的模樣,也沒想到一面之緣的對方竟然能在危難的時候救了自己二人,可見人與人之間卻確是有因緣一說的。
“算不得。”那漢子摸摸自己臉上的大鬍子,“自從當初做成了你第一筆生意,我的紅果兒一下子就好賣得不得了,這不,賺了錢打算回家,卻正好遇到把你們從河裡撈上來。”
這人正是當初借杆子給鄭簡看熱鬧的賣紅果兒渤遼大漢。
然而耿少潛卻並沒有放鬆戒備的模樣,現在受傷氣弱的他帶著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面對一個隨時能夠做些什麼的壯士大漢,這樣的防備並不為過。
鄭簡還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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