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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兩日便是月朔。
鄭簡看著耿少潛平靜如常的面容,恍惚中覺得似乎明白麼,然而再想要深思,卻怎麼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了。
按照之前耿少潛對兀禿兒說的那一番話,很有可能朔月之約本身就是一個陷阱,可是這個小小的陷阱卻沒有辦法幫助兩人脫困,而且如果真的要準備陷阱的話,耿少潛如果不表現出他會北夷話不是更好麼?
接下來幾日,耿少潛都是神色如常的吃喝休息。當中那個被鄭簡咬掉半片耳朵的北夷人來轉悠過幾次,雖然沒有靠近,但那能吃人的眼神每次都看得鄭簡毛骨悚然,相信這人是十分期待耿少潛說的不是實話而能夠做些什麼的。
鄭簡因為害怕有人能聽懂他們的交談,也沒敢多和耿少潛交談,只等到了月朔的那一天晚上,睡得朦朧的鄭簡清楚地聽到馬匹遠去的踩踏聲。
因為心裡記掛著這事情,鄭簡後半夜一直沒睡,雙眼緊緊盯著背對自己的耿少潛,生怕一不小心就錯過了他的什麼安排。
然而他瞪著眼睛看了一夜,耿少潛卻像是真的睡過去了完全沒一點反應,整座北夷大營也一直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兒聲息傳出來。
等到火堆漸漸暗去,不知不覺天邊都透出了灰濛濛的色彩,鄭簡已經快黏在一起的眼皮猛地扒拉開——
噠噠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那一支北夷人回營了。
鄭簡看到幾匹冒著熱氣的馬被牽進馬欄,然而那幾個北夷士卒定然是直接去面見兀禿兒的。馬欄距離兀禿兒的營帳不近,他也不知情況如何,神情有些期盼地看著北門關的方向。
時間過了許久還是沒有訊息,不知道是不是北夷人的軍紀太好。
鄭簡有些焦躁地想著,一回頭就發現耿少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眼神定定地看著他,竟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他們已經回來了?”耿少潛突然問道,臉上神情如常,就好像剛剛只不過是鄭簡的錯覺一樣。
鄭簡點點頭,心裡很清楚他問的是什麼。
又過了些時候,才有人朝牢籠這邊走過來,將耿少潛和鄭簡放了出來,鎖上鉸鏈。
鄭簡看了周圍一圈,沒有看見那隻剩一個半耳朵的北夷人,心裡猛地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耿少潛。
而後者卻沒什麼反應,只是看向營帳那邊,出神地思考著什麼。
到了兀禿兒的營帳裡,這大鬍子果然變得十分客氣,甚至裝做生氣的模樣讓人卸下了兩人的鎖鏈,並準備了吃食擺在面前。
鄭簡看了一眼裝在木盆裡的麵疙瘩糊糊,眼角一抽,直接伸手抓了一塊烤的焦香酥嫩的羊肉吧唧一口咬了下去,完全沒注意到兀禿兒和耿少潛同時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頭。
等三大塊肥膩的羊肉下肚去了,鄭簡才慢慢放緩了速度,開始用手指一點一點撕碎了小口小口吃,動作文雅嫻熟,好像剛剛狼吞虎嚥的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似的。
等吃夠了,鄭簡抬頭才發覺似乎耿少潛跟本就沒動,不由愣了一下,頓時不由後悔地心想這看起來好吃吃起來也不錯的烤羊肉該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
顯然這是他想多了,耿少潛沒吃,那兀禿兒也沒說什麼,叫人撤走了吃食就開始談論北門關的事情。
“北門關,裡面的,耿少潛,很能忍。”兀禿兒用一塊麻布擦了擦絡腮鬍子上的油漬,“這一場仗,北夷啃骨頭,好久。”
耿少潛沉默著沒說話。
兀禿兒低著頭瞟了他一眼,才繼續說道:“昨天晚上,我們的人,去了,沒人,真的。不過其他地方,很嚴,仍舊,沒有辦法。”
耿少潛看起來像是在認真聽兀禿兒說話,鄭簡也隨他保持沉默,狀似消化。
先是肯定了耿少潛之前給的情報,然後說起目前北門關的困境,繞了幾個圈子,總的來說就是這大鬍子還想再打探些訊息。
“我知道,你不舒服,心裡,可能。”兀禿兒看著耿少潛的姿態忍不住開始皺眉,顯然這人的耐性並不好,“不過,這是打仗,他們死,你死,我們死,沒辦法。”
這一次耿少潛的態度卻表現的比較強硬,堅決表示自己知道的就這麼多不肯鬆口。
“您說過會放我們夫婦離開,一個偉大的元帥,我相信您不會言而無信。”
這樣好聽而沒有價值的話顯然是不起作用的。
鄭簡看著那主座上的兀禿兒臉黑得幾乎立刻就要跳起來殺人的模樣,卻突然跟被無形中掐住一般,突然轉變了顏色,眯起眼睛,笑著說道:“那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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