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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簡抓住自己難以抑制顫抖的雙手不斷安慰自己。
直到他看見一個眼熟的人走出來,心裡的不安與慌亂一下子跳到了頂點。
是那個沒有了半片耳朵的北夷人,他脫去上半身的獸皮,露出一身蠻橫的硬肉,陰沉沉地笑著看了鄭簡兩眼。
耿少潛滿身的傷痕單膝跪地,手掌撐地面朝下喘著氣,而站在他對面的北夷人還是一身輕鬆地站著,臉色輕蔑地不知說了一句什麼,讓耿少潛猛地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斷耳漢子說完猛然就朝那還半伏在地喘息的耿少潛衝了過去。
耿少潛也看到了這人的進攻,不過此刻的他似乎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反擊,剛抬起頭胸口就直接承受了這北夷人全力一擊,猛地向後反仰從口中吐出一口大血來。
這斷耳漢子似乎也沒把這樣的耿少潛當做對手,看著他躺在圈子邊緣線上費力掙扎的樣子也不著急動手,反倒是用穿著硬底鞋的後腳跟踩在耿少潛受傷的左腿小腿上用力碾了兩下。
鄭簡看著場中那人雙肩猛地一抖,卻沒發出一點兒聲響,心裡痛的幾乎要流出血來,若是再這麼傷下去,便是有再好的計劃怕也是要沒力氣逃走了——
鄭簡心中動搖,幾乎忍不住就要出聲阻止這一場爭鬥,然而,那圈子裡很快便又起了變化。
看起來已經毫無抵抗之力的耿少潛竟然在一瞬間抽手反攻那斷耳漢子的下盤,使之失去重心摔倒在地,然後猛地撲上去先在其腹部重重一擊,然後用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制住他的身體,左臂的尺骨死死扣在對方的咽喉上直到對方整張臉都因為缺氧發青起來。
那斷耳漢子氣力未盡,自然不甘如此輕易被制,沒被控制的雙手頓時就揮著鐵拳要朝身上的耿少潛砸去,然而反應更快的耿少潛一邊死死抵住左臂,一邊猛地朝斷耳漢子另一隻完好的耳朵抓去。
只聽得一陣痛苦的哼哼聲,那斷耳漢子粗壯的手臂無力的摔落在草地上,翻在一側的臉面已經被新鮮湧出的血水所淹沒。
場上的北夷人一下子變了顏色,群情激奮像是立刻就要衝上來圍殺了耿少潛一般。
然而耿少潛卻是曲腿慢慢站起身,慢慢伸直掛滿傷痕的身軀,揚起手中血淋淋的肉塊,高聲用北夷話說了一句什麼,猛然將那事物砸在面前的屍體上環視周圍眾人——那冷靜的雙眼中,沒有絲毫殺戮的狂熱。
第 27 章
鄭簡看著這樣冷靜清醒的耿少潛突然莫名覺得害怕,猛地推開圍繞在身前的眾人衝上前去。
此刻的北夷士卒似乎忘記了阻攔,在他們的眼中只能看著那恍若明月般恍惚的少女哭泣著撲到在圈子正中的男人身上,半跪在地,雙手緊緊摟著那人的腰側,哭得美麗而哀傷。
當然鄭簡併沒有哭,他只是滿臉驚惶地從女人們當中跑了出來,難以抑制身體不住的顫抖,撲跪在耿少潛身前,將臉埋在他腰側的衣服裡,雙手緊緊抓著對方的衣袖,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他自己和這唯一的信仰。
坐在主位的兀禿兒臉色十分難看,顯然斷耳漢子的死並不在他的預算之內,語氣不善地朝身邊的北夷侍衛吩咐了兩句,就看到那幾個侍衛手持彎刀朝圈子正中的耿少潛、鄭簡兩人氣勢洶洶地走來。
“慢著——”鄭簡猛地拔出頭髮上的木棍抵在自己的咽喉上制止這些北夷侍衛的動作。
那兩個侍衛回頭看了兀禿兒一眼停住了腳步。
“大元帥,我知道您能夠聽得懂漢話。”鄭簡擋在耿少潛身前費力地思考著,雖然他聽不懂北夷話,但這並不妨礙他從行為和眼神中讀懂別人的意思,“或許在北夷,你們的風俗與我們不同,但是對於一個漢家女子而言,她的一生只有一個男人。今天我在我的……男人面前,請求偉大寬容的您,可以諒解我們,或者放我們離開,或者讓我死在這裡。”
兀禿兒面色陰沉地看著圈子中間的兩人,在北夷,或者是其他地方,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敢直視著他雙眼說話的女人。
鄭簡死死抓著手裡的木棍抑制住想要顫抖的感覺,因為尖銳的那一頭壓進肉裡太深,疼痛的感覺十分明顯,他卻需要靠這痛感來讓自己清醒地思考,縱使他如何地想要脫去身上的這一身女裙,與耿少潛並肩作戰,他卻不能忘記此刻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他努力地想著,一個女人,一個作為耿少潛妻子的女人面對這一切應該怎麼做。
可以看出兀禿兒也是想要利用耿少潛來獲取北門關內的情報的,那麼他必然不會想要耿少潛死,只不過耿少潛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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