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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細緻地親了親李隨情的眉眼,眼眶微紅,他抱著李隨情,喃喃著,
“你快些醒來好嗎?我還有很多話、很多事情要告訴你,要問你。你不是答應過我只是眯一會兒的嗎?怎麼要這麼久呢?你又騙我,又騙我。什麼時候才肯和我說實話呢?嗯?”
李隨情細長的眼睫微微動了動,仍是在雲道庭懷裡沉睡著。
“你要是不醒……不對,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會苟活,可你教我如何去見我的父親?我為人子不孝,連父親臨終的遺言都不曾堅守,難道你真的要我做孤魂野鬼,在地下也不能和你纏綿嗎?李隨情,你也太狠心了。”
“我問你,那日為何要向我道歉呢?明明錯的是我,受到傷害的你,該道歉的是我啊,是我而不是你啊,李隨情……”
他仍記得那時李隨情恐懼的眼神與慌亂的表現,他渾身上下都是被自己蹂躪的痕跡,應該道歉的是雲道庭,但李隨情卻一直驚慌地、大聲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還那麼努力地隱藏起身上的痕跡,就連腳邊的血跡也沒有看見,只是一味地、不間斷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雲道庭不知道李隨情錯在哪裡,而李隨情也一直認為是自己錯了。或許他們的錯就是不該對彼此關心,不該對彼此動心,他們的錯,就是不該站在敵對的角度而彼此相愛,不該明知不可為而要堅守一切。但是,彼此都不可自拔了。
“唉……”
這聲嘆息很清晰,彷彿是對上天、對命運的一聲憐憫,而不是對自己——它們如此弄人,可到最後雲道庭與李隨情仍是相愛了,他們甚至有了生命的延續,那這些何嘗不是值得的?何嘗不是一種戰利品?
雲道庭親暱地吻了吻他的臉頰,慢慢地細緻地開始為李隨情擦拭身體。他的肌膚仍和以前雲道庭所見的一般光滑而富有光澤——這具身體,雲道庭曾是那麼虔誠地親吻過,也曾使壞地在上面留下齒痕,如今光滑依舊。
他雖然擦拭得很輕,但是出於對李隨情特殊時期身體狀況的不理解,仍在上面引出了陣陣紅暈。雲道庭看得有些發熱。他探了探自己的額頭,沒發燒,又摸了摸李隨情的臉頰,有點燙。雲道庭這會兒腦子倒是轉得很快,他清楚李隨情不是發燒,而是被自己些微異樣的心情和不利索的動作感染得有些反應。
他放下李隨情,到桌邊先給自己灌了一大杯茶,再倒上一小杯,給李隨情慢慢喂下去。之後又戰戰兢兢地替李隨情擦身子。喝過水的李隨情,薄唇上帶了層艷紅的色澤,似張非張地露出貝齒的痕跡,雲道庭努力不去看他,相當本分地擦著。可當他擦到李隨情圓隆的腹部時,稍稍遲疑了下,仍是有些懼怕。
雲道庭這會兒忽然想念起自己的雙親,當母親懷著自己的時候,父親看著母親隆起的腹部會是什麼感覺,會不會也像自己這般有些怯場,有些好奇,有些喜悅?但終究無人可問了。他的手,輕輕地,顫抖地,虔誠地附上去,溫熱的掌心感應著這片帶著熱度的圓隆,雲道庭忽地痴痴地笑起來。門外的三雙眼睛看到這笑容,紛紛是睜大了,欲辨一辨真偽。
“孩兒,你動一動。”
胎兒很安靜地受著他的撫摸,一時間也沒有動作。雲道庭摟著李隨情,帶著薄繭的手在他隆起的肚子上溫柔地撫著,這會兒,他倒不畏懼了,還想叫這胎兒動一動。小傢伙這幾個月來吃飽喝足,精力正是旺盛,既然他親爹開口了,也很給面子地翻轉身體。李隨情繃緊的肚皮上一陣清晰可見的蠕動。
“孩兒乖,再動一動。”
那胎兒受了獎勵更是高興了,不輕不重的一腳踢在雲道庭的手心上,兩月前,他也曾這樣踢過一腳,但時過境遷,如今的一腳在雲道庭看來意義大不相同了,這說明胎兒很健康,李隨情的身體也恢復得很好,雲道庭忽然間再次有了信心,他會醒來的,他會為了自己和腹中的孩子醒來的。
又過了半晌,雲道庭才扶著李隨情躺下,替他蓋好被子,掖好被角,再輕輕拍了拍他隆起不小的肚子,輕咳一聲,走到門前。這聲咳,便引來一陣錯亂的腳步聲。雲道庭開啟房門,正見三人背對著自己。林休勿站在白薇兒與師太兩人之間指著大好夜色文縐縐地說道,
“明月皎皎,蟲聲唧唧,當中且有涼風徐徐,薇兒,師父,這景可是大好?”
“嗯。”“嗯。”
身旁的白薇兒與師太連連頷首。
“如此好景啊。啊對了師父,”林休勿一拍手,又道,
“現在什麼時辰了?”
師太看了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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