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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味。
數丈外,高高的樹冠上,一聲鷹嘯。
“鷹兒,你也聞到了血香?呵呵,那堆毒骨腐肉,你可吃不得。”
枝葉茂密的橫枝上,一身儒衫的文士半倚半坐,微笑著輕撫肩頭的黑鷹,氣定神閒。
不用回頭,青年都知道不消片刻,那兩人便會化為白骨。他只是靜靜沿著湖岸走,任紫衣隨風飄飛,漫無目的。
玉瓶中,曾是他一生的追逐,卻已與塵土共眠。
不是沒想過用報仇來打發空虛得令他發瘋的時光,可怎麼也掩蓋不了那個人一意求死的事實。縱然報了仇,殺光天下人,他,依然是被他拋棄的少主。
“呵呵呵……”他無意識地笑,問瓶中土:“燕南歸,你就這麼狠心,丟下我一個人走了?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有多難過?你有想過麼?”
風吹草低,樹葉沙沙作響。
他幽幽嘆息:“你總是不肯回答我。不過,不怪你。是我以前什麼也沒和你說。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我根本不要你整天叫我少主,不要你為了贖罪才來養大我,服侍我。
我只想一輩子吃你煮的飯菜,聽你叫我的名字,就像你叫碧落那樣叫我的名字。”
微閤眼,用臉頰摩挲著玉瓶,輕聲低喚,如夢如幻:“燕南歸,叫我紫冥。”
夢裡百轉千回,也只求這一剎那。真也好,假也好,只求一句呼喚。
只可惜,塵歸塵,土歸土。四下寂靜無聲,僅有湖水微瀾,曉浪輕拍岸,應著他一個人的呼吸心跳。
孤單的影子在水中盪漾,與岸邊人兩相對望。久久,紫冥舉壺,一仰脖,才憶起早已是空樽對月。
“麻煩……”
該去哪裡找這唯一能讓他忘卻種種煩惱的靈丹妙藥?
☆☆☆
客來順——繡著三個個大字的布幌子已被油煙柴火薰得發黃,從屋簷垂了下來,給挑在門口的紅燈籠一照,落下光暗斑駁的陰影,看去十分骯髒。
屋裡的桌椅擺設也是破舊的,但已算得上是田家村裡最體面的一家客棧。七八個鄉民,在白日勞作後,打著赤膊圍住張臺子,一齊拼酒玩骰子。輸的罵幾句娘,贏的大呼小叫,鄙俗卻樂不可支。
紫冥沒有看任何人,在牆角處找了張空桌,捧著剛叫酒保斟滿的酒壺,慢慢喝。
酒是最烈最猛的燒刀子。
滴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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