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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不停蹄地趕往王昆的家。將馬車停在巷口,絡燻和殤流景走進有些深的舊巷子。
破落的巷子被堆放著損壞的織布機,斜斜地擱著翻出一半泥土的竹竿,裝著垃圾的竹筐,落下的破碎屋瓦……
殤流景跟在絡燻的後面,絡燻慢慢地仔細地看著沒出一角落,每走一步,神情便嚴肅一分,渾身透出貓一般的警覺和戒備。
“怎麼了?”殤流景微微眯起眼睛,掃視著鱗次櫛比的一幢幢房子。
“有埋伏。”絡燻細細地看著牆角並不平常的痕跡,語氣不容置疑。
“哦?”殤流景走近,看著比周圍稍淡的半月形青苔痕跡,看不出其中暗含的玄機。
“地面墜落的瓦片並沒有泥痕,這幾日沒有大風,若是以前便墜落,前幾天的雨會讓瓦片上有一層薄薄的泥沙。以屋簷的高度看,這些瓦片摔得太碎,應該是被施加了很強勁的力道。我想,應該是一些武功高強的人在屋頂越過的時候踏下的。而那些竹竿,有一面翻出了一些泥,而且泥痕還沒有被雨水沖洗掉,應該是原想放在地上這兩天才被人拿起來的,至於拿起來做什麼……”絡燻伸出蒼白的手捏起竹竿,神情篤定當然,對著殤流景侃侃而談。清秀的臉上浮現著淡淡的思慮,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溫潤,有些教人以不開視線。若說殤流景是鋒芒畢露的絕色,那麼絡燻便是韜光養晦內斂含蓄的傾城。“你看,這根竹竿的這端沒有泥痕,應該是被人經常拿著,而那一頭,泥痕漫上來兩寸,應該是被大力插在泥裡,只怕,是高手以這竹竿借力而走。而且,不止一次。”
僅從泥痕便能推測出這麼多東西,雖然從火燒西蒙軍營時他的成竹在胸和指揮若定便早已知道絡燻不是什麼平庸之輩,卻還是忍不住刮目相看。因為自信而熠熠生輝的眼眸似乎能將人吸入那一片琥珀之中。殤流景心下歡喜,這才是能與他一起並肩站在功成名就的巔峰的人,第一次因為自己喜歡著絡燻而歡喜。
“這兒,青苔比別處稍淺,也是因為有高手在此蜻蜓點水。這些人,演練多遍,怕是把所有逃生方式都想到了,封下所有逃生之路,就等著甕中捉鱉。南寧王做事,果然是事無鉅細做得滴水不漏,好處佔盡。”絡燻環視著周圍,下結論。
蒼洵怕是沒能發現什麼,卻知道他們一定會來,不急著將他們捕獲,反而玩這種遊戲,不過是想等他們從王昆身上問出什麼,便來個螳螂撲產黃雀在後。
明知周圍高手環伺,卻從容淡定地觀察分析,這番鎮定的表現,讓殤流景心下拍手稱好。這個人,似乎,從來怕的不是危險和困難,而是怕別人危險。還是個將自己擬於神佛的男人,總將過錯歸於自己,妄圖學那觀音拯救蒼生。真是傻瓜。可是,為什麼,現在覺得那樣也不是很討厭?
“走吧。既然蒼洵打定主意要甕中捉鱉,而我們又被逼君入甕,那就去看看著翁中之物值不值得我們一拼。”絡燻一邊往深巷中走去,一邊觀察。
“有什麼萬全之策?”殤流景好奇地問,須臾之間便有了對策麼?
“萬全之策?”絡燻聰明的小腦袋微微一偏,似乎有些不贊同這種說法。天下有什麼計策能稱得上萬全麼?
殤流景看著走在前面一襲月白衫子的修長身影,揚起嘴角。大略,那些個暗中觀察著他們的潛伏者早已被軒和帝這樣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氣勢震得一愣一愣。想到那些人可能有的傻眼表情,殤流景很想將那隻聰明的小貓按在懷裡揉一把。
第55章
王昆的屋子很簡陋,簡陋到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秘密。為了讓絡燻更好地參透秘密,蒼洵似乎刻意保持了這間屋子的原狀。
土磚木牆,還算規整的四方青石粗糙鋪成的地板。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張床便是所有的傢俱。牆上冒出來的栓子連著一根繩子,掛著一條毛巾和一領斗笠。靠牆的桌子上放著一個茶壺,一個茶杯擺在靈位面前。靈位上沒有任何字,似乎沒有完成,也似乎只是為尚未逝去的人準備的。
另一邊牆上掛著一個掛曆,掛曆上的數字是早已過去的四月初四。
王昆是近兩日才請辭離開的,忘了翻,在現在這樣敏感的時候,實在是牽強。
四月四,按照北冥民間的傳說,是鳳凰涅槃的日子,被稱為“鳳歿日”。鳳歿鳳歿……和母后的死有什麼關係麼?
掛日曆那面牆的旁邊,是一副舊畫像。並非精美的工筆畫,女子水墨的輪廓並不清晰,隱約間卻有一股清淡宜人的神韻。看不出畫中是誰是誰,女子眉心細細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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