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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愚笨,惹您生氣了……
“之後不久,我們回到南陽,爹便收到了你的第一瓶藥,爹真傻,行軍之時,正值初冬,寒氣入肺,爹咳了一夜,自己都未曾察覺,卻讓你失了神,那二十棍,一定很疼吧……”
不疼的,爹爹,真的不疼的,是越兒的錯,您千萬不要責怪自己!
“爹習慣了早起,可起床的時候脾氣不好,爹知道,卻怎麼都改不了,所有的人都不會在早上惹我,你這小子,卻偏偏一次次捧著大大小小的事情跪在我面前,然後再默默的承受著那些拳腳懲罰,兒子,你怎麼這麼傻!”
是越兒心甘情願,越兒從未在意過那些拳腳,若早知這些會讓您心鬱難解,越兒便是說什麼都不會幫他們遞那些要務了!
“還有一次,爹無意中發現你手臂上的傷口,不淺的刀傷,跟你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不同……”說道這裡,齊譽忽然頓了頓,苦笑著擦掉了默默流淌的男兒淚,“呵呵,爹竟然還知道,你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
越兒寧願您……不知……
平復了許久,齊譽又再繼續。
“很奇怪的傷,我問你,你卻怎麼都不答,爹的手越握越緊,直到傷口裂開,殷紅了白布,一滴滴留下血來,是爹蠢,竟以為你是故意為了令我心疼弄的,竟會為了這種事而怒火中燒,我氣你的沉默,氣你的小心思,竟罰你……罰你……當著為父的面,生生劃下了數道深可見骨的刀口,以此來告訴你你的無知,和為父的狠心……”
父親,越兒明白,自始至終都明白,您不是在逼越兒狠心,而是在逼您自己,越兒不知怎麼做才能讓您不用這麼辛苦,是越兒不孝。
“可是,可是……”齊譽的聲音有些哽咽“直到很久很久之後,久到那些層層疊疊的傷口已經結痂癒合,又有無數的新傷累擊於上,爹才知道,你劃破了自己的手臂,不過是為了用自己的鮮血替為父入藥……”
“越兒,你娘說的對,齊譽根本不配為人父,不配做你的父親啊!六年來回憶起的所有點點滴滴,竟無一不帶著你的血,你的汗!越兒,父親不求你的原諒,因為為父知道,你從來都沒有怪過,可是爹怪,怪自己,直到此時此刻,直到……直到爹失去了你,才知道,這六年來揮霍的,是多麼令人心酸的赤子之心……”
“齊譽你該死,你該死,你該死……”他一下下猛烈的敲擊著自己的胸口,拳頭擊打在肉體上的聲音,在小小的內室,悶悶的迴響,許久未停,直到……
……直到床上的人兒猛然躍起,側身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想也未想的跪在了他的面前。
齊越拼死逼出了銀針,血脈向上翻湧,在喉間肆虐,他無法開口說話,只能跪在齊譽面前,讓父跪子,他已是大逆不道,如今又害得父親自殘身體,齊越深深的愧疚,懊悔,自責。
他不該間接縱容了母親等人的做法,不該企圖窺探自己父在親心中的位置,若是他早一步衝出銀針,就不會有如今的種種,他錯了,錯的離譜,錯的可笑,齊越,你枉為人子!
齊譽高舉的手未再碰到胸口,而是被兒子緊緊握在了手中,兒子面色蒼白,體溫微涼,但他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兒子身體內血液的流動,有力的力道,太清晰了,以至於,就連兒子滿眼的愧疚,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齊譽一點點抽回了自己在兒子手中的拳頭,出奇的冷靜,又一點點站直了身子,“你……沒死?”沙啞的嗓子,卻不帶著難過跟心酸,而是一種說不上來的痛。
齊越無法回話,也不敢起身,感受著父親逐漸抽離自己手,什麼也做不了,他只能慢慢的點了點頭。
“所以是……騙我?”
再點頭。
“七日七夜?守靈?哈哈,哈哈……”齊譽笑到流淚,彷彿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當初有多心痛,現在便覺得有多可笑,“好!真好!真是編的一出好戲!爹演的你還滿意麼?”
齊越拼命的搖頭,他只能搖頭,因為一張口,便是滿嘴的鮮血,然而,齊譽毫不在意,他只是自顧自繼續說著。
“真的是我齊譽的,好!兒!子!好哇!好!!可惜,這樣的兒子,我……不!敢!要!”
齊越驚恐的抬頭,只見父親已經大步朝門外走去,顧不上禮儀,更顧不得一身的傷痛,手腳並用著爬到了父親的腳邊,更多的鮮血噴湧而出,他只得騰出一隻手,死死捂在嘴上,另一隻手緊緊拽著父親的衣角。
然而,這一切,都沒能讓那個未曾再看兒子一眼的父親看到,他彷彿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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