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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外面傳來的吵鬧的聲音,打斷了筱蘭的話。
“哎!客官,您不能進去,您……”
隨著一身巨大的開門聲,一個意料之外又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人就這樣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
“大哥?你怎麼……”
“齊譽?”筱蘭輕輕的叫著這名字,起身,看著名字的主人,一瞬間的失神後復又找回了清明,吩咐小二“你下去吧,這人,我們認識。”
坐回座位,所有的情緒最終都轉成了冷漠“說吧,你來這裡做什麼,若是要我帶話給兒子,我想就不必了!”
“齊譽這次來…。。是要與你們同行!”
“同行?”筱蘭冷笑,“齊譽,你以為我們是要去幹什麼?訪友?郊遊?你想來就來,不想來就走麼?沒人拿刀逼著你去救兒子!你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筱蘭指向門外,手指微微的顫抖,齊譽卻似未聽見一般,一步步走到了筱蘭身前,停住,然後慢慢的彎曲了他的膝蓋。
“大哥,你……”郝連淵上前要攔,卻被齊譽輕輕搖頭拒絕了。
“筱蘭,齊譽,欠你太多……”
齊譽一直都知道,段筱蘭是一個獨立又清高的女人,你信也罷,不信也罷,她要不就不說,若是說了,便只解釋一遍,當年那件事,為了齊越的傷,筱蘭曾給齊譽做過解釋,然而,卻忽略了一個最重要,也讓齊譽最痛苦的事實。
他未再想過因為當年的事責怪筱蘭,但是心裡卻一直有個結,他不明白,筱蘭如何做到對當年那事供認不諱,卻又問心無愧的,畢竟人命不是兒戲,戰場不是兒戲。直到幾個時辰前,真相就那樣明明白白的擺在眼前……
筱蘭離開不久,齊譽便失魂落魄的走到了齊越的院內,筱蘭不願住進主院,自從回到齊家,便一直與齊越同住,現在院內空空蕩蕩的,彷彿他此刻的內心。齊譽不知不覺的走進了臥室,這裡實在是用不到仔細打量,簡單的只有幾張桌椅和一個書架而已,而被稱作回憶的東西,便只有自己對兒子的責難了,六年來,齊譽來這裡的次數少之又少,更多的時候,是他差人將齊越叫過去,或是讓齊越到刑房等著他。
齊譽看著書架微微的發呆,他記得這是當初越兒搬出鍾情院的時候,唯一要求帶過來的東西,裡面大部分是筱蘭留給他的醫術,還有一部分,是自己曾經贈給他的兵書,隨意的抽出了一本,是各國的地勢圖,齊越簡單的一翻,書便停在了有夾曾的一頁,齊譽一看便知,書上畫著的圖是自己六年前與北辰交鋒的戰場,因此更是對夾頁感到奇怪,於是他將那夾頁開啟,是一張戰場的臨摹圖,跟書頁上的幾乎一摸一樣,是越兒的筆記,他為何單單的臨摹這張圖呢?會有什麼特殊的意義麼?
齊譽有些奇怪,又仔細看來一眼,拿書的手微微顫抖,他比較了兩幅圖,一遍又一遍,然後任由夾頁與書本,一同掉落在了地上,體內熱血翻湧,齊譽後退一步,卻未能站穩,一隻手扶了書櫃,噗的一口,吐出了大量的鮮血。
不一樣,兩張圖不一樣!齊越不是臨摹,而是做了極小的改動,不認真看,很難看得出來,然而,如此敏感熟悉的地方,齊譽一下便想到了六年前的種種,久遠的記憶襲上心頭,筱蘭偷走的地圖,北辰兵突襲的地點和方式,兩峽之間,採用火攻,若以水破之,不是不能取勝,齊譽意識到,筱蘭在佈防圖上做了手腳,並且給自己留了後路,然而,他當時心裡只有筱蘭背叛的事,竟對戰事漠不關心,原來不是筱蘭害了那幫兄弟,而是他自己!
口口聲聲說著仁義道德,自認為多麼的有責任有擔當,理直氣壯的責怪筱蘭,卻原來自己才是那個罪該萬死的人,一直一直,是筱蘭替自己承擔了一切的罪名,兒子替自己承擔了痛斥與責打,齊譽,這一次,你當真萬死難贖!
與此同時,齊譽也意識到了另一件事情,軍隊和國事於他,也許並沒有他心裡想的那般重要,因為筱蘭,他可以輕易的失去戰場上冷靜分析的能力,在意識到這一切的時候,他明白了,他不再是以前的齊譽了,無論是從資格還是私心上,他都不能再做這個大帥的位置,這一次,齊譽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傷心,比起知道了兒子出事和筱蘭的離開,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
因此,他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齊家,下定了決心,帶著覺悟追了過來。
“筱蘭,齊譽,欠你太多!”齊譽說著,然後拿出了身後的箭筒,抽出了其中的七支,一一放在身前“齊譽知你不喜歡齊家的家規,我現在行的,是軍營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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