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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劉安使令侍從搭好了簡帳、鋪好了席子。小桌放上、小蓋遮上,獨出的那一方不染俗雜的安靜之地,有個女子清婉而坐,靜合了眼眸,但待不語。還不能知曉這人身份的,再看到慕傾墨那上前頗為討好的模樣也都明白過來——那位,便是不覺間傳了妙名的慕青王妃。
“那,傾墨,顧松怡,你兩人究竟如何決定?”慕容歌見那邊慕傾墨還在與汐臣言說,復又問道,“快些決定的好。此次春蒐,可是已經為你兩人耽誤了許久了。”
“那便開獵吧。”慕傾墨起身說道。
“畢竟是我兩人私事,耽誤了春蒐盛事,小生可是擔待不起。”顧松怡也表了態,這一下,旁人再多爭議也沒了意義。
於是兩人都上了馬。楓寧還問顧松怡可是換套衣衫的好,顧松怡只搖著頭,便使了馬到慕傾墨旁,拱手一敬,“還請王爺手下留情了。”
“哪裡。”慕傾墨還擔切的望著汐臣,隨意看他一眼,應過一句便不再理睬,駕馬上前。待兩人都停馬主位,慕容歌叫上宣令的宮侍,與他說了什麼後揮了手去,那宮侍便去敲響了出獵的堂鼓。
“請諸位參獵大人、家臣於慕青王、顧公子兩人後成列,想要獨獵的大人可自行成組。鼓去三響,狩獵始發——祝諸位大人此次盛獲而歸!鳴鼓——”
隆隆三聲鼓響起,慕傾墨與顧松怡兩人都轉了馬頭向獵區而去。見著兩人一左一右分了方向,餘下之人再是猶豫也沒了選擇,或左或右的跟了上,只能是自求多福——
誰又知道,這一番上演的戲碼,究竟是怎樣?
眾人進了獵區,不管之前是期待是激動,此時或是害怕或是興奮,都屏住了呼吸。偌大林中,輕步而行的馬踩出細碎聲響,唯此的沙沙錯錯,愈加突顯林中的安靜,也更加重了眾人心中不知何時、這平靜就會被打破的預感,叫人變得緊張起來,卻在過於緊張的狀態下,失去了本有的冷靜和反應能力——若不是經驗豐富之人、可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第一個出現的獵物,多半是被獵空的。
但以自控的能力和經驗取勝,那是一人兩人的時候;而如今一列算來十餘人,有熟手有生手,有騎射功底的有沒有經驗且不說,單說那些為著好奇加進來的一些隨行少子與文官,恐怕是落片葉子都會叫他們驚的散了馬跌倒下去。可這第一獵卻是極為重要的。正所謂士氣以初最盛,第一獵若成,之後的事情都會變得簡單;反之,則會叫本就不安的人更加不安,使形勢愈演愈糟。如何處理這種狀況、避免後者的發生,都全在身為獵宮的那一人取決了。
便說,慕傾墨與顧松怡對此的做法,幾乎就可決定最後的結果。正因此,在外等候之人,最是好奇不已,那偷偷藏在隨行之列的少年,自然不會例外。
見參獵的行列都去了,留在遠處的人們各自交談沒有注意慕容歌這邊,那少年悄悄的走到正與一旁侍衛低語交代什麼的慕容歌身後,忽的捂住他的雙眼,不理旁邊,抿了唇詭詭的湊上前去,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輕咬在他耳上,哼哼著笑起。
“說好了的哦——我要是能來,你就不許趕我走!嘿。”
“若是要趕你走,我早就揪你出來了。”慕容歌也不驚訝,袖下的手動了動便將他不動聲色的弄在身旁,“想留下就莫要在外面鬧。方才的動靜你也聽到了吧,不感興趣嗎?是誰贏……”
聽他那話中意味,君百鸞有些沒趣的吐吐舌頭,而說到這比試,他便興奮了起來,“興趣是有,可這邊輸贏結果出來還要等上好幾個時辰,不無聊的緊?”
“親自去看確是不行,”慕容歌倚靠椅上,意味深長的笑了起,“可在閒愉時候聽聽說書,不還是可以的嗎?”
“……說書?”君百鸞也知道這漫長時間,留下之人也不是呆呆坐著,總有些表演之類,但還沒聽說皇上與臣子及其親眷齊聽說書的,這邊還找著,無意中注意到慕容歌的神情時,他恍然大悟,便也捂嘴笑了起來。
“皇上,平大人千金平小姐願奏琴一曲。”
那慕容歌方才說話的侍衛離了去,有個侍從上前稟告道。也說勿親令是斷了明上的活,暗下里逢見這樣的機會,有些心思的人自然不會錯過。
忍著背上被掐擰的痛楚,慕容歌含首示意。前來稟告的侍從下去告了聲後,便有位亭亭玉立的女子走上前來優雅一禮,甜甜的道句參見,就坐在了已擺好的琴後起手拂如流水。然樂聲雖美,聽者卻心不在焉。那目光透過了奏琴的女子,直向獵區林中——
參獵之人所經途側,草樹蔭避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