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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耳聽著,想聽見些回應,可房中寂靜,毫無聲響。慕傾墨撥出口氣,哀怨的環了手臂在腿上,埋下頭去,且憩,且待,候著那人,現身眼前……
一夜過去,鬧了一晚的幾人也都疲憊的叫人抬了房間各自休息,梨香和棗翠也手忙腳亂的看顧著幾人直到早時才得以喘息。一面嘆著為何這幫主子鬧起來都瘋癲的不行,兩人一面準備了溫水素巾向汐臣在的地方而來。卻是兩人輕聲言語著,而踏入園中的一剎,瞥見坐在門前的那身形,驚了一驚,“噓”聲躲在了一邊。
慕傾墨靠在門前睡去,那模樣,似乎已是守了一夜。梨香和棗翠兩人相視一眼笑了笑,想了想,不做打擾的退了去,只想讓那兩人去獨處的好,莫要做個多餘,倒是攪擾兩人的好事。
而她兩人去忙著其他,有什麼被有意無意的忽視。獨守空房的那人,孤寂的俯在桌上,臉上還殘著淚痕,倦倦的沉睡……
只是梨香和棗翠輪流著每隔段時間去汐臣那處看一眼,幾個時辰過去,汐臣不見出來,慕傾墨也不見離開。既不知得是怎麼個情狀,也尋不見誰來相助,兩人偷偷的望著,又是擔心,又是著急,弄得棗翠恨不得衝過去,又被梨香攔了住,關切的非常,卻無能為力。
於是那邊慕傾墨守門等候,園外梨香和棗翠窺探急切,無奈了時間流過,沒有片點聲息。而每隔些時候,慕傾墨便抬頭回望,一遍遍的整理了衣衫,然後繼續那般,靜靜的坐在那裡,身影微的落寞傷涼。
那寂靜讓人昏昏沉沉,勉強的撐了多久,園外兩人已不能再堅持著的睡了去,園內那人,則望著寥寥星月的夜空,迷離著神識,道不清酸楚。
直到了又一次天明,房內那人撤了蒙了一夜的被子,心裡惶惶的看向門處,那身影竟還是如昨日般的靜佇不動,叫他終於忍受不住,跌跌撞撞的下了床鋪,衝了出去。
“慕傾墨!你怎的還守在這裡——若是感了風寒可如何是好?你這——你這……”
那擔切脫口而出似乎憤怒,可看見慕傾墨轉過頭來顯出了驚喜,他哽了聲,再不能自控思念,捂住嘴哽咽,忽的張開雙臂撲向眼前那人。
“你這混蛋,為什麼偏要守在這裡,就不能去好好的行了洞房之禮,在我看見你、放不開之前,好好的成了親事麼?”
“汐臣——”
慕傾墨忙將他接住,眼前拂落的是那單薄的衣衫、與那錦緞般飄搖的發,他又驚又喜的緊緊擁他在懷,像個終於得到寬恕鬆了一口氣的孩子,歡喜的笑著。
“我滿腦滿心想著的是你,又怎麼可能留在別處不來尋你。莫要再這樣嚇我,叫我憂恐不安——”
破曉的或喜或泣,將園中沉寂撕裂,被艱難攏起的心事,已在看見他的那一刻,全然崩潰。
漸漸平息下來,汐臣收攏了環住慕傾墨頸項的手,頭靠在他臉側讓他不能看見,緩了泣涕,喃聲開口,“你不該在新房中,為何非要跑了來,那夜起,在這裡傻傻的守著。”
“不都說了,我只想看見你。”慕傾墨把臉埋在他髮間,彷彿失而復得了眼前這人,那般喜悅,“我要出宮,他們不讓,所以我等到前日,然後來找你。可你卻不肯理我,你可知我的畏怕?還以為你還是生我的氣,還以為你再不願見我。”
“可……丞相那女兒要怎麼辦?你難不成將她一人留在那裡,獨守喜房了一天兩夜?”
“我……又怎顧得了那麼多?”慕傾墨顫了下,將他擁的更緊,嗅見他身上淺淡的香氣,才安下心來,相信了懷中確是他的存在,“我本與她毫無情愫,又怎能放下心中所眷,勉強擁抱其他女子?”
“可我,可我明是……明是為此才狠下心來,”汐臣迎著那親近,含淚笑起,卻又憂傷,“你卻跑來這裡——現在這般,我又如何再建起心牆,將你推去?”
聽見這話,慕傾墨心中忽的如似淋雨般涼澈,扶著汐臣的肩推開他在眼前,慕傾墨不解而焦困的蹙了眉宇,不能置信的搖頭。
“你為何這麼說?我想了幾日終究不能明白你為何會應下這門親事?你是不再戀我,還是別有心思?為什麼還想著將我推開,送去他人臥鋪?”
“我——”
在那如似質問的話語中,汐臣哀傷的垂了眸去,濃濃的愁鬱,讓慕傾墨鬆了抓了緊的手。
“你是王爺,堂正男兒,本該是妻妾滿堂;可我卻是男兒身,就算不顧什麼世俗,也不可避免我……不能帶給你子嗣……”
“……子嗣?”
“尋來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