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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璉滿意地拍拍手上刮到的碎布絲線,眉飛色舞道:“怎樣,是不是帥呆了?”
“不,”黑衣男子面目略扭曲,語氣微怒道,“你可知,那幅畫是前朝畫聖唐元所作。以及那兩個花瓶,皆是宋朝皇家物品!”各個都價值連城,足夠購買很多東西了!
“……”葉璉被一句話噎住了,也知道自己所毀壞的不是什麼簡單物品,雖然心虛但莫名地覺得很爽,在黑衣男子的注目禮下不好意思地道,“那幅畫必須毀,不然被沈清看到就不好了。以及那兩個花瓶是用來做掩飾的——只毀壞這一幅畫,肯定會引起懷疑。”
黑衣男子沉默片刻,表情又變回之前的淡漠,道歉道:“對不起,是我沒想周全。”
大人已經不止一次說他這種“壞習慣”了,但他每次都忍不住去再節省一點,也難怪他會總是陷入敵人的陷阱。
一個外行都能夠在短時間內輕易做出抉擇,是他的不是了。
他不想拖欠別人的恩情,那麼幫幫這個小和尚倒也無礙。黑衣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葉璉一番,拾起匕首別回腰間,理理自己的衣服站了起來,對那個矮小的少年道:“顧珩。”
“嗯?”小和尚還有些懵懵懂懂,顧珩見他漫不經心,又好心補充道,“我的名字。”
葉璉一怔,笑道:“顧珩,你能幫我離開這裡嗎?”
“當然。”顧珩漠然道,“我向來不喜欠人情,當然會幫你。不過……”
“不過什麼?”葉璉尤為緊張,他現在最為害怕的便是半路出問題。
“不過我需要幾日的準備,”顧珩道,“我需要損壞玄鐵的王水,所以近期不會過來。”
“……‘王水’?”葉璉頗為好奇,之前顧珩說過玄鐵堅硬無比,卻沒想到還有東西能夠剋制它。
果然事物相生相剋,沒有什麼無敵的東西。
那麼沈清呢?
正想著,葉璉便聽到顧珩簡潔的解釋:“便是能夠消融玄鐵的一種液體。”重點是它造價便宜,只不過腐蝕性較強,需要注意點罷了。
葉璉若有所思。
天幕漸漸變得微黃,雨也慢慢停下。就算葉璉再是不捨,顧珩也必須要離開這裡。
踱步於庭院之中,鞋子已經是髒兮兮的了。葉璉仰頭瞧了瞧如今的天色,下意識地看向大門處,隨後轉頭進入內室,來到碎瓷片前挽起衣袖,用瓷片稍微劃破了袖口,閉眼一狠心就將露出的白淨手臂按了上去。
葉璉疼得倒吸一口氣,淚眼汪汪地看著原先光滑的手臂上鮮血淋漓,忍著痛感拔出嵌入面板中的碎瓷片,伸手便向一旁放置藥瓶的小櫃子中快速拿出裡面的藥,手忙腳亂地為自己塗上藥,包紮傷口。
習武之人一向對血腥味比較敏感,葉璉害怕沈清會聞出些什麼,以防萬一便用碎瓷片傷了自己。大不了到時候就說,自己睡醒後走路不穩,不小心碰壞了花瓶,摔倒在地的同時還順便扯下了牆上的畫,因為心情不好就撕了它。
想必這個藉口會比之前想的要好得多,只不過要受點皮肉之苦罷了,算不得什麼。
葉璉捂著剛包紮好的手,顧不上還有晚飯未食,踉蹌地走至床邊。看著窗外昏黃的天空,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緩緩褪。去自己的外裳,艱難地躺在床上。
算算時間,該來了。
………
“噠、噠”
漆黑不見五指的四周,僅有手中的一盞明燈探路。葉璉茫然地向前邁步,卻不知自己即將走向何處。
眼前的道路漸漸清晰,寒風吹來,葉璉不禁害怕地縮了縮肩膀。雙手縮入衣袖中,慢慢地向前走著。
待葉璉忍不住加快腳步時,卻猛然發現自己身處下山的泥路上。葉璉有點記不清自己為何會在深夜從雲起寺稍稍跑出來,正打算換個方向回去,卻不想後方走過的道路變得深黑,如同怪物的巨口,等待著他自投羅網。
葉璉攥緊自己的衣袖,顫顫巍巍地將手中的燈籠晃過去照耀一番,但依舊是漆黑一片,好像將所有照進去的光芒悉數吞盡。
被這一奇怪景象嚇了一跳,葉璉捂著自己的心口處,快步向前走去。身後冷颼颼的,讓葉璉更加害怕。
就在葉璉提著燈籠向前快奔時,眼前卻突然顯現出一塊籠罩著橘色光芒的客棧。葉璉放佛看到了希望一般急忙跑了進去。方才踏進去,葉璉就發現這裡竟是元寶家的客棧,這裡擺放的每一個桌椅每一個木櫃,顯然是記憶中熟悉的模樣,未曾變過一分一毫。
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