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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養吧。”陸沉說完練琴去了。
剩賀平安一個人愣在那,他和陸沉從來都是這樣吵不起來,每次都是他炸毛了,陸沉平平淡淡的走了。平安每次事後想想都覺得很不好意思,父親說做人要有君子風度,可他總是這樣衝動的和人家吵。反而是陸沉每次都不和他計較,顯得很有涵養。
其實陸沉只是懶得理他罷了。
“陸沉陸沉~”於是過了一會賀平安自己湊了上去,“這會還來得及,我去抓條魚吧。”
“嗯。”正在彈琴的陸沉淡淡點了點頭。
賀平安把麻雀安置在米缸裡住,然後一蹦一跳的抓魚去了。邊走邊想,其實陸沉人也挺好的,會做飯、還會縫衣服。又有文化,喜歡彈琴練字,還準他養鳥了……特別是每天都會做熱騰騰好吃極了的飯這點……嗯……以後找媳婦也要找個這樣的。
但實際上陸沉是個很可怕的人。
這點賀平安還是明白的。有時他會想,自己為何要救這個人呢,只是不想揹負“見死不救”這四個字?他想不明白。
這幾天天氣越來越冷,也就是所謂的倒春寒。賀平安平時睡覺就不老實,喜歡往人家懷裡鑽,這天更是變本加厲。
這是小時候和母親睡留下的習慣,後來和哥哥睡,賀溫玉倒是不太在意,每天早上醒來都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抱著弟弟。
但是陸沉確是非常不喜歡的,他天生性子警惕,風吹草動都不會放過。突然被一個人像魚雷一樣鑽進自己懷裡——他是接受不了的……於是有時候他會把半睡半醒的賀平安推開,然後點穴……平安從來都不知道。
可是今天天氣很冷,他們只有一條被子,於是賀平安成了非常重要的暖爐般的存在……嗯,小平安可是個冬暖夏涼的好孩子啊。
於是今天陸沉沒有把賀平安推開。賀平安的身體一直都比正常人燙一些,從前陸沉以為他是傷風了,日子久了才發現他就是這個體溫,和只兔子一樣。
夜已經很深了,賀平安還是沒能睡著,他的凍得連腳趾頭都蜷起來了。於是想靠近陸沉一點取暖。
沒睡著的賀平安完全不知道睡著以後的自己是會往人家懷裡鑽的……
陸沉感覺到賀平安貼在了自己背上,就像條小白蛇一樣軟軟的沒骨頭。兩隻爪子並在胸前動來動去,弄得人很癢,於是離他遠點。又過了一會,陸沉感覺到賀平安對著自己的後脖子呼熱氣,更無法接受。
皺眉,一掌把賀平安的臉糊開。
賀平安“哼”了一聲。
黑暗中,陸沉的手糊在賀平安臉上,然後他感覺到賀平安的睫毛在不停的眨巴眨巴,掃到他的掌心上,癢癢的。
陸沉嘆氣,又往裡睡點。這次他寧願凍死,也要離這個又軟又燙又癢的東西遠點。
“為什麼要打仗呢。”
被徹底糊清醒的賀平安突然說道。
陸沉不理他。
“死了好多人吶。”賀平安又說。
“哪個年代不死好多人。”陸沉回覆道。
“你不殺進來,就不會有一個人死。”
“我不殺進來,只是死的不死京城人而已。李闔籌備了三年準備攻打漠北。今年若是我沒起兵,現在漠北早已大亂。我殺不殺進來,只有死的是京城人或是漠北人的區別罷了。”
銀白的光,順著洞口灑在地上,山風窸窸窣窣的吹著,改變著光的形狀。賀平安望著深黑色的洞頂眨巴眼睛,他不知該怎麼描述自己的想法。終了,低聲自語道,“好好的盛世,你何苦要把它變作亂世?”
“呵、”陸沉冷笑,“抬舉了,陸某何德何能,來扭轉這世間變化?本朝自宣陽之治就開始走下坡路,待到宦官專權十年,朝廷早已腐敗不堪,再到李闔當權,不僅不休養生息反而窮兵黷武、一心想著開疆闢土。近幾年商旅興盛,便掩蓋了諸多問題。北方有漠北虎視眈眈、西邊有西夏連年擾邊、恰逢這些外族正處於勢力上升期。我昭國,既有內憂又有外患,十年之內不亡國那才是咄咄怪事!”
“亡國?”賀平安怔了一下。
他一直以為自己生活在了一個最好的太平盛世。
卻不知,正如牡丹一般,最美的花兒,總是在開的正盛的時候,頹然落地。
冷風順著洞口呼呼的鑽進來,陸沉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
記得來京城的第一天,那個玩世不恭的謝東樓突然鄭重的向他鞠了一躬。
那天謝東樓收起自己總是帶著戲諛的語氣,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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