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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人站在城門口是做什麼的。路人說道,“城北快驛來報的,說是狀元爺回來了!”
狀元爺便是賀溫玉,一座小城出了個狀元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何況賀溫玉還是連中三元的狀元。
昨夜賀溫玉在驛站休息,夜晚上路的信客就把訊息帶回來了。算時間,這天晌午賀溫玉正好到。
陸沉站的遠遠的看著,每個人臉上都是帶著笑的。賀箏夫婦正盼著兒子回來,他們還什麼都不知道。
一直等到快下午,車軸吱吱呀呀的聲音駛進城,賀溫玉回來了。
先進城門的是兩匹高頭大馬,一匹白馬,一匹棗馬。白馬坐著賀溫玉,棗馬坐著的竟是譚墨閒。
馬停在城門口,二人下馬。賀溫玉在對父親說著什麼話,離得太遠了,陸沉聽不見。
然後,跟著的馬車也駛進了城門。
天冷,馬車裝的是厚厚的棉布簾。
陸沉看見簾子動了一下,一個白影子忽然竄了出來。
摟住賀夫人的腰,轉了一圈。
“娘,我回來了!”
白影子停下來,站好。
還是那件圓領袍,外面加了件小夾襖。
兔毛領子掃在下巴上,臉也變圓了些……
陸沉的腦子一翁。
他低下頭,閉著眼睛暈了一下。
再睜開眼,又看見了那個好端端的人。
萬千思緒飛過,然後,就什麼也無法再想了。
只能呆呆地看著那個身影。
連天和地都跟著靜下來了。
他只能遠遠的看著,彷彿那是一幅隔世的畫。
他看著他又坐進了那個馬車。他猜他還是病著的。
他始終沒有上去與他相認,而是跟著馬車一直走到長干巷口。
陸沉看著賀平安與父母在下了馬車,賀平安打了個噴嚏,賀夫人問他生了什麼病。賀平安嘿嘿嘿地笑著糊弄了過去。
街坊鄰居都去賀家看狀元爺,庭院裡變得熱鬧起來。
陸沉一個人站在巷子口。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馬還拴在腳店裡,便會去牽馬。
牽了馬,回到郵驛館。
小歲看見他,“陸先生,你怎麼又回來了?”
陸沉道,“嗯,不去了。”開啟行李放好,下午便來到捉刀館,接著給人寫信。
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一筆一劃地寫著字。
喜和悲以及那些五味陳雜的情緒擊撞在一起,最終化為一潭深不見底的平靜。
陸沉在這裡住了一年,他白了頭,他打算終老在此,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就會如此平平淡淡的渡過。
可是今天,他遇見了他。
好好的一個人。
彷彿自己去年看見的那個、葬下的那個冰冷軀體只是夢境。
又彷彿,他們的故事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他想要立刻跑過去抱著他,確定他真的是好好的。他有很多話要對他說,很多的、很多的……
但最終,他轉身離去。
賀平安回到家,東往往西望望。然後問自己母親,“咱們家有沒有什麼人找上門?”
賀母一愣,“什麼意思?”
賀平安笑著搖搖頭,“沒什麼意思。”
“你這一年都沒給家裡寫過信,是怎麼了?”賀母問。
“我生了場大病呢。”平安說。
……
自己中毒,以至於差點死了。其中牽涉太多,是沒辦法講給母親聽的。賀平安與譚墨閒編了一路的瞎話,就是希望能糊弄過去。
此刻,賀箏與賀溫玉、譚墨閒正在正堂。
譚墨閒對賀箏道,“在下譚墨閒,與令郎同年進士。家父讓我來看看您。”
賀箏認真打量著譚墨閒,“你姓譚,令尊可是譚相公?”
“正是,家父說當年在朝堂上多有得罪,其實……”譚墨閒道,“您走了以後家父一直很自責。”
賀箏笑了,擺擺手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不提了不提了。”
賀溫玉在一旁悶著頭,給兩個人都倒了茶。賀箏道,“溫玉,這兩天你要帶著譚公子在金陵多逛逛。”
賀溫玉點頭,“噢。”
看著自己的兒子和譚相公的兒子一起跨出正堂,賀箏就想起自己當年正年輕氣盛,在朝堂上與譚為淵爭鋒相對。
譚為淵那時就是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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