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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睜開了眼。
「這裡是?」
殷向北虛弱地環顧著眼前熟悉的房間,忍不住輕聲發問。
韓毅皺了皺眉,見他如此虛弱還是如此多話,一邊將茶杯送到對方唇邊,喂下一杯清茶,一邊答道,「這裡是我所居住的草廬,也就是當初我救你回來的地方。」
憶起當初,帶給殷向北乃是尷尬不堪的回憶,就是在這裡,他身為陰陽人的秘密被韓毅發現,也是在這裡,他和韓毅在互相的指責斥罵中陰差陽錯地糾纏在了一起。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過往的那一紙休書,兩人之間的恩斷義絕都好像一場大夢,說也說不清,看也看不明。
殷向北眸色漸暗,他深知韓毅這樣救自己要做出多大的犧牲,這個一直口口聲聲罵自己是惡魔的男人,為人正直得簡直迂腐固執的男人,到底還是無可奈何地背棄了心底的正義。
「你無需為我做到這一步的。」
聽得殷向北這聲嘆息,韓毅緊繃的臉色只在剎那稍微一變,隨即又恢復了滿面冰冷。
「記住,你又欠了我一條命,日後,若不好好改邪歸正,再行作惡,那你下輩子也會是個陰陽人!」
「我呸!」
聽見韓毅如此詛咒自己,殷向北臉色頓時大變,他漲紅了臉,憤憤地啐了韓毅一口痰。
轉眼就忘記了前一刻他還在為兩人之間的恩怨情誼思量頗多。
「別以為你救了老子就多麼了不起,再敢陰陽人長陰陽人短的對老子指指點點,可別怪老子不客氣!」
「是嗎,那也得等你以後好了再說。」
韓毅淡淡一句就頂回了殷向北的威脅。
事實上,他很清楚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孫蕭統必然不會放過自己。不過那也無所謂了,說是說殷向北欠他一命,可他卻欠了殷向北一個孩子,一份希望,乃至是一次幸福的機會。
比起來,終究還是自己虧欠得多了一些。
沒一會兒,兩個山民打扮的男人走進了韓毅的草廬之中,他們見了韓毅,都是極為恭敬地稱他作神醫。
「前些日子接到韓神醫您的信,叫我與二牛上山來,可是有啥事?」
韓毅指了指躺在床上兀自生著悶氣的殷向北說道,「他是我一個朋友,身體有些不便,又逢我另有要事處理,不能再隨時照顧他,所以請你們兄弟上來帶他回家,替我好好照看。」
迴夢溪谷的路上,韓毅趁著投宿結賬時,悄悄塞了封信和銀兩給客棧掌櫃,請他託人將信帶給了住在夢溪谷下的村鎮裡大牛二牛兄弟,他算計著回來的日子,剛好約定這一天兩兄弟上來接人離開。
殷向北穴道初解,力氣不濟,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卻因為身體虛弱之故又重重地躺了下去。
「你想幹什麼?!你把我交給別人,那你怎麼辦?」
「我要怎麼辦,與你何干?你還是先隨大牛二牛兄弟下山去吧!」
韓毅冷冷一笑,看見殷向北對自己如此關心,內心裡卻也是免不了有一絲欣慰。
這陰陽魔人一向自高自大,一早就不分青紅皂白地咬定韓毅替他療傷乃是別有所圖,韓毅心道自己若是順了他的話,只怕更會讓殷向北胡思亂想。
就像最初自己被韓毅所救沒有選擇一樣,今日再次被韓毅所救,殷向北依然沒有選擇。
他無力地被所謂的大牛二牛兄弟抬上了擔架,目光卻死死地盯著韓毅,似乎知道這一分離,恐怕便是永訣。
曾經,他是那麼痛恨這個長得一臉正氣,行事迂腐,對自己多有不敬的所謂神醫;爾後,他不計前嫌與韓毅成為夫妻,卻不料肚中孩子竟被強行打掉,更給他的心中造成了永遠的傷痛。
殷向北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韓毅。
而此時此刻,往昔的恩怨卻變得模糊了起來,殷向北望著鎮定如常的韓毅,很清楚對方這樣的所作所為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孫蕭統那般的卑劣小人必然不會放過韓毅的。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想知道的秘密,他們一定會殺了你的!」
殷向北掙扎著出聲警告韓毅,心中還是希望他可以放下迂腐的成見和自己一起暫時避禍離開,待到自己傷體恢復之後,好歹也能護他個周全。
韓毅沉默地盯著殷向北有些焦急的面容看了半晌,不由輕輕一嘆,「抱歉。」
突如其來的道歉讓殷向北微微一愣,他與韓毅目光相交,從對方那墨色的眸子深處似是看到了幾縷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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