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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是刀山火海卻依然義無返顧!
呵……飛蛾撲火……沒想到時至今日,你我二人才對過往的種種情愛徹底參透,我終於明白,師父為何會因龍簫而焚畫殉情……
我亦瞭然,父親和信王為何會捨棄紅塵,相擁墜崖……
我還明白,小呆瓜為何會千里尋阿夙而來……
我亦知,你師弟為何會千里隨流雲而去……
我感同身受,掠影為何會折回青州替射影收屍。
我終於看懂,主上……為何會悲飲恨醉二十年。
楓哥哥,你說,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我只道,歡懼悲喜,皆歸塵土,若真愛,便不離。
若真愛,絕不離!
此生不離,繁華可棄!
暗鬱的天幕中突然飄起了皚皚白雪,這是燕城在入冬之後迎來的第一場雪。漫天潔白靜謐的雪花,自由自在地尋著皇宮的每一個角落鋪瀉而下,淡如薄霧,無聲無息。
九毒從沈猶楓的懷抱中揚起頭來,伸出手掌,心疼地撫上沈猶楓頸間那一道道苦戰之後留下的血痕,一眨眼,他湊過柔軟的朱唇,在那血痕上烙下一個溫暖的輕吻。
沈猶楓嘴角微揚,釋然閉上雙眼,長長地吁了口氣。
圍場四下一片寂靜,眾人如石柱般呆呆杵著,神色萬千地望著楓九二人,一時竟忘了該如何行事,只待那馴獸池底的獵鷹一聲啁鳴,肅殺之氣瞬間刺破寥廓,眾人方才如夢初醒,但見狩獵園外火光襲天,而馴獸池底的萬長亭和流雲,竟已不知去向。
“報——”霎時間,圍場外馬蹄滾滾,又是一隊守在狩獵園外的禁衛軍飛奔而至,見了沈猶楓,並不吃驚,恭然跪稟道:“將軍,龍鼎聯盟已發兵攻城,多則半日,少則兩個時辰,必殺入皇宮!”
在場眾臣聞言,如臨噩耗,只覺身陷兩難之境,駭然驚譁聲不絕。那投誠派未免欣喜叫好,保皇派則神情萬千,或恐懼,或迷茫,或不甘,或絕望,圍場中喧囂成一片,諸多宮女太監不免嚇得抱頭鼠竄,卻統統被駐守圍場的禁衛軍橫刀阻下。
那圍場中的幾十名禁衛軍副將相互使了個眼色,竟如同事前商議妥當一般,同仇敵愾地押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行至沈猶楓跟前,齊聲道:“請將軍發落!”
沈猶楓看也未看那男人一眼,冷然道:“誅。”
“咔——”紅光一閃,手起刀落,一顆頭顱滴溜溜地滾到了池邊。
眾人定睛一看,不禁倒吸涼氣,心驚膽戰,原來這顆披頭散髮、神情呆滯的頭顱,竟是那如假包換的禁衛軍統領王勐之首級。
眾副將神色凜然,手握長劍,齊聲尊道:“罪將王勐已伏誅,我等仰慕沈猶將軍風采,願唯沈猶將軍馬首是瞻!”
“起來。”沈猶楓肅然應聲,卻對眼前的懇求不為所動,他徑自替九毒整理著烏髮和冠帶,那無聲的信任和默契,非旁人所能領悟,半晌後,沈猶楓方才寵溺地一笑,朝九毒點點頭,泰然道:“去罷!”
九毒目光炯亮,會心一笑,當即從懷中掏出那枚銘有“天命大宗”字樣的傳國玉璽,瀟瀟灑灑地一轉身,冷冷環顧四下,忽然間,他將玉璽雙手捧起,高舉過頭頂,以睥睨天下的氣勢,厲聲令道:“傳國玉璽在此,諸臣接旨!”
嚯——眾朝臣和禁衛軍將士倏然間停止喧譁,竟好似被點了穴一般,不由自主地齊齊跪倒。傳國玉璽自古象徵皇權,得之者乃皇命天受,歷代朝臣,莫敢不尊,更何況眼前這位峨袍冠帶的俊美青年,乃真正身負皇族血統的繼承人。眾臣趴在地上,心中不免紛紛猜測,這青年在皇朝末路之時奉璽頒旨,或許他會給皇宮中的所有無辜臣子,帶來一線生機。
“我大宗皇朝自天德皇帝開國以來,歷經三百載,東臨陌海,西攬番邦,南渡汨羅,北鄰鬼域,疆土縱橫遼闊,也曾開創煌煌盛世,然,自永載朝伊始,短短五十餘年之間,戰亂頻發,國運漸衰,朝政動盪,至延順朝更是釀出一樁偽帝弄權、奸宦亂政的大禍……”九毒神色淡定,聲音冷厲,底氣頗足,字字皆清晰至極,“……延順帝統治二十年間,皆由萬長亭把持朝政,導致天下災禍四起、民不聊生。大宗百姓對朝廷恨之入骨,各方勢力紛紛起兵反抗暴政,其中尤以名州龍鼎聯盟為翹楚。護名侯墨臺鷹身負國家之重任,心繫平民之疾苦,興率伐帝之義師,誓刃朝廷之奸藺,實為一統天下,光復盛世之霸主!”
言剛至此,圍場中不免湧起一陣低語暗度的騷動,九毒眉心深蹙,轉眼看了看沈猶楓,這一望,頓時心安無比——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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