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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窗,可以看見小溪曲曲折折,還有,我們要種上各種各樣的木樨,就像柒苑一樣。
你說,好不好?
朝的聲音尤在耳邊,可是,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柒苑裡的木樨在孃親死後就被我盡數換成了曼珠沙華。
“怎麼?不進來嗎?”太子妃停下腳步,轉過頭看我。
我回過神來,跟著她進了去。
木製的樓梯發出沉悶的響聲。當我看見牆上的東西時,一怔。
全是畫。大大小小的畫,鋪滿了整個閣樓。地上還有散落的畫。而無一例外,都是同一個人。不同的背景,不同的表情,不同的姿態。
“怎麼,惜辰殿下應該知道這是誰吧。”
只有這時,我才看出太子妃臉上一閃而過的苦澀和妒忌。是啊,自己的夫君為別人建了閣樓,一顆心在別人的身上。而她,獨守空房。
我撿起一副。手輕輕的顫抖。
我坐在柒苑的石凳上,抬起頭,凝固了那一刻的疏離和疑惑。陽光撒下,溫柔了歲月。
這分明是我朝初見時的場景。只可惜,如今,物是人非,世事難料。
在眾多的畫作中,有一副精心裝裱,我認得出,那是我送給朝的大婚賀禮——血色紅蓮。是我用血一筆一筆的畫出來的。
我可以想見,朝在這個冰冷的閣樓,對著這樣一副紅蓮,一遍一遍的磨墨,一次一次的落筆,又一寸一寸的失望。
我居然這麼殘忍。我早知自己不是個善良的人,可是,沒想到竟是如此的殘忍。
“惜辰殿下——”我轉過身,見太子妃已然跪下。“你……”
“如墨從小就喜歡朝,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可以裝作不知道。只是希望殿下可以體諒一個作妻子的心,放過朝。”話說的溫柔,說得決絕,說的誠懇,說的讓人難以拒絕。
“太子妃先起來吧。惜辰是打算要離開的。”說都後面,我是真的沒有力氣在呆在太子府了。今雪衣說,我是個禍害。秦如墨說,讓我體諒一個作妻子的心。說來說去,也只有一個意思。
其實,秦如墨會是一個好的太子妃的,雖然我們只是短暫的相識。她識大體,有度量,有計謀。她知道,帶我到閣樓,甚過許多言語。
更重要的是,她是真的一心一意的愛朝。而我,現在已經失去這樣的資格。
“好好對朝,好嗎?”我小聲的說,很誠懇。
太子妃重重的點了點頭。
“如墨髮誓,此生只愛朝一個人。”
卷一 第三十五節
朝,我經常以為自己是恨你,可是有一天我將恨換成愛,原來也同樣說得通。我曾經以為,我對你的恨,不死不休,可是我還沒死,我卻決定放棄,我沒辦法忍受自己的心分成兩半。
謝謝你曾經在我最脆弱,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到現在為止,我才發現自己確實是欠你良多,除了痛苦什麼也沒能帶給你。
也許,要很久,我才能平靜的回憶起與你相處的日子,想起你對我笑的樣子,想起你為我執筆的樣子,想起你哭的樣子。我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時候去,但是如今一別,不再見了。我留給你的信,上面只有兩個字——訣別。
我的心是急切的。這會兒算是真的急切了。
“長歌,長歌~~”我到了旖旎的府邸。楚兒見是我,急忙開門讓我進來了。
“辰惜,你怎麼來了。你還敢出來,你知道現在到處都在議論祭天大典的事情。”一邊將我拖進房間,一邊扶住脫力的我
“到底怎麼樣了?”我呆在太子府的這幾天,外面是真的一點訊息也沒傳進來。
“陛下昏迷了四天,宮中倒是詭異的安靜,但恐怕是凶多吉少。青國的使節也因為這個事情,於當天離開了京都,回了青國。現在這個事情,真是不好說。”長歌面帶憂色的看著我。
“我要回宮。”我堅定的說。
“你現在回去豈不是送死?”
“所以,我不能公開的回去。你能不能幫幫我。”我懇求的看著他。
“辰惜,旖旎曾經說過,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當然包括我。辰惜要回去,旖旎怎麼可以不幫,只是。”
“只是什麼?”
“以長歌現在的武功,要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送你回去,恐怕是不可能的”。
“那,怎麼辦?”我很急。我怕,我回去的時候,只能見著父皇的冰冷的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