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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陳虎朝我們這邊看過來,拔出手上的刀。
黑衣人一看不對,一人衝出去,和陳虎拔刀相向。我趁機咬了一口捂我嘴巴的人的手腕。那人悶哼了一聲。我趁機跑了兩步。
陳虎見我的樣子,一時,氣勢大盛,頂著一人劈來的刀。
後面的人回過神來,一把抓住我的衣領。我一看這場景,心中一動。將懷裡的九龍玉佩放進孩子的衣襟。
“接著——”我大叫一聲,將孩子向陳虎拋去。黑衣人見是孩子,沒有出手,陳虎將面前的人逼退兩步,穩穩的接住了孩子。而我,被狠狠的砸了一下,扛在身上,迅速的離去。
等我的意識回籠,我看到了現在的場景。
四周是密佈的弓箭手,我們所站的位置,是北門的城門口。大約十幾人圍成圈,站在一起。為首的就是那個假扮妮婭的人。
“怎麼辦?妙容?”一黑衣人問到。
“只有賭了,你看他們到現在都不敢放箭,定是我們掌握了什麼籌碼。”
父皇出現在不遠處。騎著黑駿馬,異常的挺拔。手裡拽著那枚九龍玉佩。
“陛下真是好計謀,原來在北門早有準備——”叫妙容的女人大聲的說道。
“你以為朕不知道你們佯攻東門,實際上是要裡應外合的開啟北門?”
“陛下自然是料事如神,不知現在陛下打算怎麼辦?”妙容臉色不變。
父皇沉默了片刻。“放了他,朕放你們走——”父皇說的“他“,難道,他想起了什麼?
“陛下還真是爽快,原來是這個人救了我們”。說著,將我拉到前方。一把刀放到我的脖子——
“放了他——”
“陛下要是如此在意,何不開啟了北門?讓妙容也完成了任務,不然,面容回去也是要死的。”
周圍的將領發出不屑的聲音,當然這樣的事情,想都不想,作為一個君王都不會答應。
可是,父皇沉默,然後全場一片沉默。風與大地,都沉默。
“好——”堅定的,讓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我,包括妙容都大吃一驚。
“陛下,不能啊——”許多將領都跪下來,請求他們的君王保持鎮定。我呆呆的看著父皇,其實希望他不要答應。父皇,你不是昏君啊,你不能這樣做。
“按朕說的做——弓箭手,放下箭——”命令清楚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弓箭手緩緩的放下箭。我沮喪低下頭。
可是,遠處有一人沒有放下,那個人,就是陳虎。我看到了,他在父皇的身後悄然拉弓,弓的目標就是我。
我沒有呼喊,也任何動作。仔細的看著父皇,深深的,一刻不停。
破空的箭,洶湧的,帶著無比的力道,狠狠的扎進了右胸。很痛,很痛,我卻沒掉一滴眼淚。
我不停的安慰自己,陳虎這樣做是對的,可是,呼吸越來越困難。難道,我還沒讓父皇想起我,我就會死嗎?
我從沒想過,我會這樣死去。
旁邊的妙容也失了顏色。大聲叫到“不要讓他死——”
說著所有人上了馬。
“今國陛下,您要是敢追過來,我會直接拔了這箭,開門——”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只是感覺有人將我放到馬上。溫熱的液體從心口流了出來,打溼了大片的衣衫。
出了城門的那一刻。我隱約的聽到父皇絕望的嘶喊,在整個荒原迴盪。
辰兒——
那一刻,天光散盡,驚起無數的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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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九節作者:伊如淡雪 。 流雲,滿目的流雲。我軟軟的,如在雲端。微微的風,捲起我的頭髮,紛亂著,指引著,一個固定的方向。
我要去哪裡?我是誰?
我伸出自己的手,看不見任何的影子。
是虛無,是虛妄,還是雲煙中不可琢磨的靈魂。明明要飄走,卻在一個地方苦苦守候。
下見塵寰,飄渺如煙。這個世界,我究竟在留戀什麼?
一季一季的錯落,留下深深的暗影,在我的靈魂中不斷的上演。
春暖花開,少年鮮衣怒馬,向北而去。輕衫盡溼。於是梨花落盡,秋色成殤。陳年老酒,劍氣如虹。
颯颯東風,白雪飄落,天地之間,唯有天盡頭的那人,面若桃花。
然後是血,無盡的血,粘稠,決絕,絢爛,如紅梅鮮豔。
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