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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一眾甲士之勇,並無詭變奇詐可言。
隗天狼之勝,大多是因為天狼軍悍勇無匹,平日訓練嚴酷,上了戰場,各軍配合密切並不疏漏而至。
“我記得你說過,兵法是死的,人卻是活的。”隗天狼不愧是場上將軍,當即從他的話裡面聽出味道。
知無玥挑眉,倒也沒有藏私隱瞞,坦然道:“不知將軍可曾考慮過車騎並提之法?”
“車騎並提?”隗天狼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他悟性極高,馬上便捉住了其中要訣,“騎射之備,兼具靈巧、迅攻之優勢。輕車銳騎,配合中軍排程,確實更勝步卒。”他軍中也有馬騎,但鮮少用於步兵作戰,他看過的兵法中也從未提及關於車騎能並而用之之法,如今聽知無玥說出,當如醍醐灌頂。“好辦法!”隗天狼一拍大腿。
“車騎並提之法實非無玥所創,早有先人遠見於此,只是如今大國均以車乘之多寡論定國力之強弱,大勢所趨,你我不能逆潮而已。”知無玥坦言道,“我在齊國時也曾有此打算,可惜未嘗一試。”
“為何?”
“我曾在齊主面前提過,言可嘗試以此法調整兵陣,奈何上卿大夫們都認為我非齊國之人,此議實乃為削弱齊國軍力,當時齊主看似左右為難,最終還是駁回了我的建議。那時我閱歷尚淺,只道齊主為難,便不再提,如今想來,齊主想必也疑我暗懷異心。”
“鼠目寸光!”隗天狼怒而一掌擊在桌上,“不識利弊也就罷了,怎麼還作誹謗之說!!”
齊國種種,早在他避世入山時,已將前事種種當作南阿一夢,不再費神計較。只是如今聽到有人為他鳴不平,心裡仍是難免高興。他笑看著隗天狼,並不言語。
隗天狼被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慌,也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不由喝了口酒潤了潤喉,咳嗽兩聲,道:“我又說錯什麼了?”
然而對方仍是笑眯眯的,優雅地拿起桌面的酒杯,湊過去與他近唇處喝了半口的杯子碰了碰,“叮——”清脆一聲,然後一飲而盡。
“不,你說得太對了,我當初就該將簡策狠狠甩在那幾個趾高氣揚的大夫臉上!”
“!——咳咳!咳!——”可憐的天狼將軍,又給嗆到了。……二尺四寸長的竹片,用牛皮條穿好了捲起來,那玩意兒有多重,甩到臉上估計能把鼻樑給砸斷……
對面那位完全沒有加害者的自覺,邊自斟自飲,邊還嘆息道:“可費了我好幾夜的功夫,刻簡策這活真不是人乾的。”
“咳咳……”
之後二人的話題便繞在兵法軍陣上,一個是晉國天狼將,一個是齊國風雲帥,對兵法均有獨特見解,邊是對飲邊是對策兵法,彷彿行棋佈局,好不痛快。
不覺日漸西斜,酒也喝了不少,知無玥也覺得差不多了,放下杯盞,叫店家過來結了帳,隗天狼雖意猶未盡,可城內入夜後宵禁店家也要關門了,便也只好作罷。
二人正要回府,忽聞市集上狗吠聲大作,兩人抬頭看去,就見一頭膘肥體壯的黑獒兇狠地朝著一家準備收攤的賣肉鋪子狂吠,說也奇怪,平日殺豬宰羊連眉頭都不眨一下的屠戶居然對這條獒犬驚懼莫名,甚至躲到一旁。那黑獒見人退開,便大模大樣地跳上案臺,東嗅西聞,案臺上正放了一大塊肉厚膘肥足有五六斤之重的豬肉,獒犬大口一張,毫不客氣的大快朵頤。屠戶束手無策,居然也不上前驅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狗將豬肉吃去大半。
獒犬吃飽了肚子,居然還將餘下的肉叼在嘴裡,躍下案臺,得意洋洋地離開。
屠戶滿臉無奈,突然他身後跑出來一個男童,從地上抓了一塊石頭狠狠丟了過去,砸了那黑獒的頭:“惡狗!!叫你吃肉!!”
獒犬吃痛,這狗看來平日驕縱橫行摜了,何曾試過遭人踢打,當即丟下口中肥肉,轉頭回來,朝那小童齜牙咧嘴,眼見就要撲上去撕咬!眼見惡犬要傷人,集市內竟無一人上前施以援手!
忽有一條魁梧的人影阻擋在男童面前,如同山嶽縱橫,容不得僭越半分。
男童身體一輕,被抱起在一個溫暖的懷抱,回過頭,看到一張帶著溫和笑容的臉。知無玥笑著撫摸孩童的腦勺,孩子心性尚幼,此時這才懂害怕,鼻子一酸眼一紅,止不住抽泣起來。
那獒犬雖見來人魁梧強壯,但它素來兇悍,在城郭橫行霸道,無人敢去招惹,早已養成刁頑脾性,當下狂性大發,後爪刨地,朝阻擋它的人低嚎不休,作勢前撲。
“畜牲!放。肆。”
一聲低吼,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