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頁)
,喉骨碎裂。這傷要命,卻非立刻致死,那些刺客捂住傷口蜷縮在地,窒息的痛苦讓他們拼命張開嘴巴,然而鮮血就像找到了出口般拼命溢位,從喉嚨發出悽慘的“咯咯”聲音,垂死的恐懼在瞪大的眼珠無限擴張。
其餘掩藏在黑色面罩下的面龐,看不到表情,但眼中已不自覺地流露出驚懼。便連那名首領亦不由自主地握緊劍柄。
隗天狼站在原地,地上臥著的三個垂死掙扎的人,也不曾再看一眼,彷彿適才奪去的並非人命,不過是屠豬宰狗。
站在他身後的趙盾有些頭疼地拍拍他的肩膀,道:“隗將軍,別忘了留活口。”
隗天狼濃眉一挑,咧嘴一笑:“趙相莫不是在為難末將嗎?我一向沒有留活口的習慣。”他手中刀鋒閃爍,映了日落殘紅,彷彿血光。
此處畢竟是晉都,雖地處偏僻,但始終會被發現,那首領知不可拖延,向手下遞了眼神,突然餘下的五名黑衣人同時向隗天狼撲去。這些人手中劍比尋常的要短,但鋒利非常,但身法異常靈巧,前躥動作猶如脫兔,只是眨眼間竟已近隗天狼身前半尺範圍。
隗天狼冷哼一聲,刀勢如風橫掃,不管你來得快還是來得急,任誰也抵擋不了他這雷霆萬鈞的一擊。黑衣刺客適才見過他以一擊克三人之力,均知其臂力剛猛,若是正面交鋒,根本抵擋不住,只見有四名刺客同時舉劍擋格,而為首之人卻避過刀鋒,側身一滑,往後面趙盾襲去。
隗天狼見長刀被短劍架住不能動彈,又見趙盾危險,竟不顧己身反身一把擒住刺向趙盾的劍身,殷紅的鮮血從手掌下細細、慢慢地淌落劍身,刺客愕然,側首看到一張比中原人五官更深刻,如今笑得張狂的面孔:“要與趙相交手,你尚不夠資格。”只見他指力急吐,橫是一拉,竟將那名刺客連劍帶人整個甩至飛起,砸在車廂上,薄板經不住重力衝撞,“嘩啦!”破掉。
趙盾苦笑地看著華貴的座架當即碎成破爛,腳尖踢起落在地上的劍,抄在手中,反手挽出兩個劍花,“叮!叮!”兩聲脆響,準確地擊落射向隗天狼後背的兩支冷箭。他趙氏世家從文公時便常年身在兵戎爭亂,修習武功比研學治世之道同樣重要,趙盾更多次率軍與楚、秦等國作戰,他的武藝確實不能與大將軍隗天狼相比,能在戰場上回來的人,也絕對手不能挑之輩。
那邊隗天狼適才為護趙盾,被其中一名刺客短刃在肩膀處拉出一道血口,傷勢非但不能令他退縮半分,反而似投石向虎般將他激怒,只見刀捲旋風,激起瓢潑的血腥,頃刻間,四名刺客或被攔腰斬斷,或身首異處,伏屍地上血流成河。
屍堆上,刀似獠牙滴血,人似郊狼兇殘。
敵方首領雖自問身經多戰,此刻卻感覺到從腳板騰昇頭頂的寒意,眼前這個男人,像索命的閻羅,殺人奪命,只在轉念之間。今日方知,天狼將軍,何以能揚名天下,教諸侯驚懼。
然而為何坊間只傳他威名,未聞其兇殘血腥的模樣?
蓋因知道的人,通常很快會變成死人。
首領一死,屋頂上的刺客也作鳥散,逃去無蹤。
危機彌消,隗天狼回頭看向趙盾,道:“趙相見諒,沒給你留活口。”
趙盾擺擺手:“此番多謝天狼將軍相救,至於欲殺趙盾者,天下比比皆是,早便習以為常。”
此時那個倒黴的車伕從破車裡面爬出來,看到一地屍體居然嚇得癱軟在地,險些沒昏過去。
隗天狼蹲身掀起刺客屍身上的面罩:“敢在新田邑都行刺,只怕幕後操縱者必非尋常人物。”
趙盾苦笑,輕自呢喃:“便是知道又能如何?”
隗天狼何其敏銳,聞聲赫然抬頭,一雙銳目盯住趙盾:“你知道是誰!”他雖身披軍戎,卻非愚魯之輩,否則戰陣之上焉能得勝無敗?只從趙盾一句無奈的話中,辨出端倪。殿中主僕紛爭,掠過腦海,當即臉色一變:“是他?!”
趙盾想不到他竟能猜透,慌忙思量開脫之說,突然蹲在地上的隗天狼暴起撲過來,不問因由一手扯住他手臂向側甩去,趙盾倉猝之間不及防備,當即被摔開,“嘩啦!!”撞倒一間屋前的圍欄,脊背處疼得厲害,掙扎著爬起身,卻見隗天狼怒目圓睜,一手鉗住那名車伕的咽喉,然而車伕的手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已實實地紮在隗天狼胸口。
若適才不是隗天狼將他甩開,只怕這匕首就要刺在趙盾後頸上!
匕首入肉極深,只要車伕的手再施力,便要將隗天狼的心臟剜出來,他的喉嚨被隗天狼鎖住,呼吸困難,嘶啞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