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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不暢快。”
說罷,關上了窗,慢慢地走回了榻邊,坐下默默地想著些什麼。
雅秋又是將暖爐從窗邊重新搬到屋中,正彎下腰時,卻聽見窗外一陣嘈雜的響聲。
海斯予也似聽到了響動,問道:“雅秋髮生什麼事了?”
未待雅秋回答,從門外慌慌張張地闖入一個小宮女,上氣不接下氣地報道:“娘娘!……殿外有一大群衛士包圍了永昌殿,外面的人根本不準進來!”
海斯予驚慌地就從榻上站了起來,急忙地就要走出去看看究竟是出了何事,雅秋連忙扶起她。靜妃懷孕已有八九個月,並不方便走路。
雅秋忙道:“娘娘懷有身孕,快請坐下休息,外面的事就由雅秋來張羅。”
海斯予突然軟下了身子,扶著額,很是痛苦的閉著眼,臉色更是由蒼白變為了慘白。
雅秋大驚,問道:“娘娘,您是怎麼了?”
卻見海斯予氣若游絲的答道:“快找穩婆和太醫……”
雅秋急得額上冷汗直冒,沒想到靜妃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刻就要生產,哪兒有這般趕巧的事?
雅秋扶著海斯予躺上床榻,安慰著:“娘娘莫急,雅秋這就去找穩婆。”而後指著正跪在地上驚呆了的小宮女,“你!快去殿外問問那些衛士是發生了什麼事?”
海斯予躺在榻上氣若游絲,雅秋在榻前急得團團打轉。
她拿手絹擦拭了靜妃額上的汗珠,安慰道:“娘娘莫急,雅秋這就出去找太醫。”
“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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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明殿。
“‘先王不能盡知,執一而萬物治。’此處‘執一’謂掌握根本之道。”鄭原翻著書簡耐心地給皇帝講解。
秦烾早已熟悉了他所講授的,是講的《呂覽·有度》一章。
他的聲音平穩有力,此時卻像是忘記了政治上的紛擾,潛心地投入到了治典解經中,宛如一位嚴謹恭謹的學者。
秦烾心中極是煩躁,鄭原往日不來講經教學,非要在今日趁雪而來,另他大為不解。
鄭原看著皇帝有些恍惚的模樣,只道:“陛下,學問之事,重在專一。”
秦烾不自在地回答道:“朕是在想,《堯問》中‘執一無失,行微無怠’的‘執一’又是何意?”
鄭原想了想,指甲在竹簡輕輕地刮動,答道:“陛下應問的是前一句吧?”
——我欲致天下,為之奈何?
秦烾手上不穩,竟然將茶水蕩了出來,溼了衣袖,他不動聲色地將杯子換到另一隻手中,將打溼的袖子藏到了身後。
鄭原看著秦烾故作鎮定的模樣,笑了笑:“舜答:‘忠信無倦,而天下自來。’”隨即追問,“陛下,記住了嗎?”
秦烾保持著面上端莊嚴肅的表情,點了點頭。
還未等鄭原繼續授課,外面就有人的腳步聲響起,但是卻極其輕盈矯健,怕是一位武功高強之人。
來人在門外畢恭畢敬道:“陛下,衛士育新求見。”
秦烾有些為難地看著鄭原:“只是丞相授業未完……”雖說口中是如此答著的,但心裡早就厭煩了與鄭原這種獨處。
鄭原站起來,將書簡全部放進了木箱中,向皇帝一鞠躬:“無礙,臣已完成了今日的功課,臣就且退下了。”說著,就真的走出了門。
秦烾疑惑地看著鄭原的背影,而後道:“宣,傳衛士育新進內。”
前些日子,因為育新在秋狩中及時向郎中令育青通報了皇帝有危險,故秦烾向育青提出讓育新進入皇宮做了衛士。
育新進來的時候臉色青白,極是可怖。
秦烾皺著眉頭,看著育新跪下,深深地低著頭,滿身的雪被屋內的暖氣融化,溼答答的滴落在席上。
“育卿,是有何事?”
育新抬起頭,不忍地看著皇帝,嘴唇顫了顫,而後囁嚅道:“靜妃……去了。”
秦烾瞪大雙眼,手中的杯子落在案上,摔碎了,茶水順著案沿打溼了衣襬,而後身子就要無力地滑倒,然而一手卻摁在了碎片上,鮮血直流。
育新看得心驚膽戰,慌慌張張地一手拉住了皇帝。
秦烾擺擺手嘶啞著聲音:“無礙。”隨即撕下了衣角,包裹在被劃傷的手心處,“走,跟朕快去永昌殿。”
說著,就步履維艱地步出了房內。
育新咬牙看著皇帝踉踉蹌蹌的模樣,也還是跟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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