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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步,但……蘇卿辰既對梁王情深至此,日日夜夜面對著蘇嘉,不亞於終日受刑。
衡棋如不由得想起了秦思,心中狠狠抽疼了下,低聲道:“以前我還想不通,傾慕一個人,是喜歡到什麼地步才能如此,現在我倒是能體諒先生了,真動心了,為她受千刀萬剮都值得。”
秦晏嘆了口氣:“幸虧你今天攔著我了,不然撞見了先生怕是要難堪,你放心,我不是多話之人,今天的事再不會跟第三人提起。”
“我自然放心你,不然也不會將這些事盡數告訴你了。”衡棋如看了看時漏起身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睡。”
秦晏點點頭送衡棋如出門,裡間閣子裡,荊謠睜大了眼,愣愣的倚在屏風上不知已經聽了多長時間……
當晚秦晏一直睡不著,自來黎州後,當年的隱晦事他聽說的越來越多,直到今日,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秦晏差不多已經都知道了。
秦晏並不是個一腔熱血,聽聞冤屈就能拍案而起拔刀相助的人,比起別的十七八的少爺秦晏要冷靜的多,秦晏不是沒血性,但他明白,他不是一個人,秦思還要依靠他,荊謠還指望著他,他不能出事,他不能死。
但是在頭一回聽衡棋如說起當年外祖父和眾英烈在獄中慷慨就義的情形時,秦晏還是忍不住給了衡棋如承諾:若有需要,在所不辭。
秦晏身上流著羿老將軍的血,忠義二字刻在了骨子裡,且當年的事也或多或少的牽連到了他,秦晏沒法袖手旁觀,即使他很清楚蘇卿辰衡棋如他們的計劃是非常渺茫的。
先皇后嫡子梁王已薨,如今宮中位分最高的就是三皇子四皇子還有七皇子的生母薛貴妃了,當年的事三皇子雖把自己摘了乾淨,但還是被褫奪了親王封號,貶為郡王,遠遠的去了封地,三皇子繼位無望,但四皇子七皇子如今都在朝中,薛家把持朝政多年,輕易難以拔除,蘇卿辰一心要為梁王沉冤,哪裡那麼容易?
黑暗中秦晏看著層層床幔出神,只要能護得秦思荊謠周全,他不會袖手旁觀,還是要幫一把的。秦晏輾轉許久才睡著了,直到他呼吸勻亭後床裡面的荊謠才慢慢的睜開了眼。
今天衡棋如的話荊謠一字不差的全聽見了,他看書少,不知什麼是“分桃斷袖”,但只聽衡棋如的話也能明白了,蘇先生……愛慕已經死去多年的梁王。
荊謠剛才被衡棋如打發走了本想去睡的,只是秦晏沒來他不大踏實,鬼使神差的忍不住去偷聽他們說什麼,沒想到竟知道了這天大的秘密……荊謠並不大在意蘇先生和梁王如何如何,這些事他不大懂,讓他震驚的是,男人和男人也是能相愛的。
震驚之後一股難言的悲哀湧進荊謠心裡,他終於給自己心頭那份誠惶誠恐,戰戰兢兢的感情找到了歸宿,多日來懵懵懂懂的情愫終於明朗,或許在堯廟鎮初次相遇時就註定了,荊謠小小的一顆心裡除了秦晏,還是秦晏。
荊謠偏過頭去看秦晏的睡顏,眼淚悄悄的流了下來。
秦晏以前給荊謠講孟子時跟他說一段,人少則慕父母,知好色則慕少艾,荊謠不知別人慕少艾是何時,而他自己則是在現在就清清楚楚的明白,他是愛慕秦晏的。
那日秦晏還說講了後面的一句,“仕則慕君,不得於君則熱中”,荊謠靜靜的擦去了眼淚,當日不懂的話如今他全懂了,君不回應自己心意,所以終日心中水深火熱。
荊謠摸了摸胸前的長命金鎖長吁了口氣,不得放君又怎麼了?他傾慕奉晏,為奉晏流血流淚不顧性命,從來就不是為了能有一分回報的。荊謠小心的將長命鎖放進中衣裡,轉頭看了看秦晏,還是忍不住想……若是有一日秦晏也能喜歡自己,就是死了也值了。
第二十三章
“少爺,這是府裡送來的春衣。”荊謠將羿府剛送來的包袱開啟一一放好,把最下面的幾本羿文嘉給他捎來的書放到自己的小桌上去了,低聲道,“聽來送東西的府中管事說,舅爺十日前就已經出門了,這會兒怕是已經快到南京了。”
秦晏點點頭接著看書,等荊謠轉身出去了才抬起頭來,眉頭微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的緣故,這幾日只覺得荊謠奇怪的很,總是出神,有時還長吁短嘆的,問他也不說,秦晏有些頭疼,才多大點的東西,居然有心事了?成精了不成?!
秦晏沒理會,等著荊謠憋不住了來跟自己“自首”。
秦晏小看了荊謠的耐力,時光飛逝,直到夏至時分,羿文嘉從南邊回來了荊謠才下定決心來跟秦晏說幾句話。
那日秦晏正倚在榻上看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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