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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哭……
……
承乾宮,秦晏荊謠晁嘉衡棋如一身重孝,跪在蘇卿辰靈前默默的燒著紙錢,衡棋如淚流不止,低聲問道:“先生走前……說過什麼嗎?”
荊謠抹了下眼淚沒說話,秦晏搖了搖頭淡淡道:“沒有……”
衡棋如不住哽咽:“我一直擔心這樣……先生到底是撐不住了……”
晁嘉紅著眼定定的看著殿中蘇卿辰的靈位,一言不發,不多時外面一宮人進來了,低聲道:“皇上,宗室的那些人來了,說要見皇上呢……”
晁嘉一動不動,低聲道:“那就讓他們進來吧。”
“皇上既忙就先去吧。”秦晏眼中皆是戾氣,厭惡道,“莫要讓閒雜人等來這裡擾了先生安靜。”
晁嘉看向秦晏,半晌嘆息道:“秦晏,你在怪我。”
秦晏搖了搖頭:“臣不敢。”
“先生在上,你也要說假話嗎?”晁嘉紅著眼低聲道,“不單是你,我也怪我自己……我早就該殺了那幫畜生!都怪我……若先生早早出了這口氣,說不定,就不會去了……”
秦晏閉了閉眼低聲道:“臣真的不怪皇上,先生不是因為這個走的,他……活著本就是煎熬,我只是恨老天,到最後也沒有給先生一個說法。”
“我一直跟先生說,以後要將我的皇子託付給先生教養,讓他們給先生做孫兒。”晁嘉眼淚不住流下,“我也怕有這麼一天,只想著給先生些依託或許會好些,先生也答應我了啊……”
衡棋如想起昨日跟秦晏說的那些話心中大痛,忍不住哽咽出聲……
秦晏偏過頭去不再說話,外面有人又來催,晁嘉無法只得起身出去了,秦晏本不欲理會,只是又想起蘇卿辰臨終前的囑咐,閉了閉眼起身跟了出去,誰知外面宗室的人已經到了殿外,見晁嘉出來了連忙行禮,秦晏冷著臉跟在晁嘉身後,一臉冷漠。
打頭的一人上前躬身道:“皇上,臣等聽聞那蘇卿辰畏罪自殺……”
秦晏一聽這話方才壓下的火騰的燒了起來,抬手抄起廊間擺著的花瓶朝那人砸了過去,厲聲怒道:“放肆!誰敢說先生是畏罪自殺!”
花瓶炸裂,殿中先是安靜了下,隨即被秦晏砸的那人上前怒道:“大殿之上!你敢失儀!”
秦晏凌眉冷笑道:“我就失儀了,爾等要如何?”
晁嘉隱忍數月終於受不了了,一腳將那人踢了個踉蹌,嘶聲吼道:“失儀又如何?!這是我兄弟!殿裡面躺著的是我師父!是我父親!他們如何管你們什麼事?你們算什麼東西?!算什麼東西!算什麼東西!”
晁嘉徹底失態,抄起什麼砸什麼,厲聲道:“算什麼!算什麼!算什麼……”
荊謠和衡棋如聽到動靜連忙奔了出來,荊謠見秦晏手傷崩裂連忙從身上孝衣上扯下一條給秦晏綁好,衡棋如本就憋著怒火,見這情形也顧不得了,搬起殿旁擺著的人高的鎏金大花瓶砸了過去,失聲大吼道:“先生屍骨未寒!你們敢來這裡鬧!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不成?!我宰了你們!”
宗室們畏畏縮縮跪了一地,他們萬萬沒想到晁嘉竟也會發火,都嚇掉了半條命,幾人一時都氣狠了,砸個不停,生生將殿中物件砸了個遍,打頭的一排人俱是頭破血流,半晌晁嘉才停了手,脫力般跌坐在地上,啞聲道:“先生……已經去了,朕的最後一個親人也去了……”
秦晏深深吁了一口氣,沉聲道:“皇上,臣剛說了,臣恨的,是老天沒給先生一個說法。”
晁嘉轉頭看向秦晏,恍然點頭重複道:“對,說法……”
秦晏冷聲道:“徹查舊案,以祭先生亡靈,喪事大辦,以彰先生功勳。”
晁嘉抹了一把臉,起身慢慢道:“秦晏說得對,傳朕旨意,徹查薛氏一族,徹查當年同晁澤有關的人……火速定案,從重量刑,讓他們全部為先生陪葬!另,先生喪事……一應按鎮國親王儀制來辦,百日後葬入先帝陵,不可有絲毫差池,從即日起,再有妄議先生生前重重者,按大不敬處罪!”
第63章
承乾宮偏殿中;荊謠同宮人要來藥箱,走到秦晏跟前輕聲道:“哥哥;那手上的傷……我再給你包一下吧;從傷了就沒好好上一次藥,回來化膿了就不容易好了。”
衡棋如抽空出宮去安撫秦思;秦晏同晁嘉一起看摺子,晁嘉坐在上面龍案後;下設一九曲書案給秦晏;晁嘉見荊謠來了揉了揉眉心道:“秦晏;先歇會兒吧,忙了一天了,荊謠,現在幾時了?”
“戌時三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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