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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刺傷了裴安明……”裴素安的話沒有說完。
何蕭看了他一眼,說道:“依我看,裴安明不會那麼傻想激怒王爺,會不會是,裴安明撤退的時候,走散了?”
“是,你說的沒錯,平城與衡陽之間,葉子可能與人走散或是自己逃了出去,現在我就派人去找。”裴素安說完,還勉強笑了一下,之後便縱馬離開了。
留下來的方青君與何蕭相對苦笑,隨即便跟著裴素安走了。
……葉子一直等到人聲漸漸沒了,才從隱藏的柴草中走了出來,腿有些麻,險些沒有站住。
葉子走了幾步,站在河邊,看著自己面無表情的臉。
然後去了衣衫,走進了十月冰涼的河水裡。
葉子把自己泡在水裡,用力的揉搓著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膚,直到陰冷的河水把全身泡得發白,直到身上全是手揉搓出來的血印。
但是,還是不夠……
“素安,素安,素安……”
“素安,我在這裡……”
“素安……”
初冬中午時分有些太陽,水面也有了些溫暖顏色。
葉子從水裡出來,等自己身上的水曬乾,然後套上衣服。
他看著西方,儘管此時他的腦中十分昏沉,全身發涼。但還是向西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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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路途 (3490字)
一路從小道走,葉子蜷縮著身子,慢慢的走在離開平城地界的路上。
平城之外是一個叫陵山的小鎮子,大軍並沒有路過此處,所以看來,整個鎮上,還是一副祥和喜樂的樣子,絲毫沒有受到戰事的影響。
葉子摸了摸身上,還有一塊玉佩、一支玉簪。
葉子直到自己這樣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到桓陽去的,想了想,決定還是暫時在這裡落腳休息一段時間。所有到陵山的時候,葉子自己一個人去當鋪當了百十兩銀子,抱著去找了家客棧住,他叫小二給自己找了大夫,開了藥,熬了,喝了下去,然後就倒在了床鋪上準備先好好睡一覺,他想,這輩子,如果再不見他一次,自己是死也不會瞑目的。
只是去見他一面,見到他,就離開,不能留下。
葉子從來鎮子以後就一直這樣,一直到覺得自己身上沒什麼大礙了才斷了藥,不過要走時卻有些茫然了,又開始猶豫該朝什麼地方走,因為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一直有大軍要來的訊息,但是鎮裡的百姓還是樂呵呵的過日子,守著他們平凡而瑣碎的生活,不去為未來擔憂。
大約十一月的時候,傳來訊息說大軍要攻打桓陽,但是這些百姓們並不關心,甚至是這天下換了君主,只要沒有妨礙到他們生活,那麼,一切都沒有什麼。
葉子把自己的衣服換了兩套厚實的冬裝,在有一天出了鎮子,離開了平城地界,步行到了桓陽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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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十年十二月,東祁城破,慕容德栩帶十幾萬殘兵敗將退守西祁。這仗雖然打了有兩個月,但是想到兩祁軍與慕容德栩的威名,只是會讓人覺得太簡單。
戰時杜勝受了重傷,但是據說不會傷及性命。
但是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裴素安卻是覺得,可惜了。
得了安原,破了東祁,杜勝已經沒用了。若是杜勝只是投誠給裴素安的一個守將,裴素安自然不會慢待他,但是加上杜玉橋的緣故,杜勝確實非死不可了。
此時桓陽,郡守府中,裴安明看著奏報,臉色陰沉的像是能滴下水來。
他怒吼道:“慕容德栩是死的嗎?只有兩個月,只有二十萬人馬,朕東祁的虎狼之師竟然會阻擋不住?!”
“陛下息怒,慕容將軍退守西祁,有朝一日,定是能夠將東祁也奪回來的。”
“奪回來?!”裴安明冷笑,“朕都覺得,東祁是慕容德栩送給裴素安的,他只要不把西祁也拱手相讓,朕便滿意了。”
桓陽郡守司馬單忙道:“慕容將軍一家世代為將領,一直為先帝與陛下守著兩祁,從未有過禍心,此番大約是慕容將軍一時有些大意,想必過不了多久又會將東祁搶回來了。”
“無論如何兩祁是丟不得的,我大德命脈就在那裡!他一大意,難道還要拉著我萬千百姓陪葬不成?!”
“是是是,臣知道……”
裴安明冷笑:“你知道有個什麼用?!”
司馬單忙跪下,道:“陛下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