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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幾個下人在門前守著他們,我沒法,不能讓人看到,只得翻牆出來了。”
“哦,參軍服役的名字都已經登記在冊了。”江舟君雙手撐在橋杆上,望著前面剛坐的地方。
梁雲飛“嗯。”了一聲,把他摟過來,“那,我們可就講好了啊,參軍打完仗後之後私奔。”江舟君聽到這句話臉紅了,幸好夜色深沉看不見,否則他又得取笑他了。“你大哥的兒子都長大了,我家也添了個弟弟,大家都沒有傳宗接代之憂,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梁雲飛的話像這夜色一樣輕幽幽地傳到他耳邊。
江舟君想著,除了大哥、文帆還有不靠譜的阿伏外,沒什麼好惦記的,大不了常寫信就是了。他搖搖頭,“沒有。”
“嗯,我也是,只要我父親沒事就行了。打仗我們是在後方作支援的,所以上戰場的可能性很小,無論什麼事性命要緊,知道嗎?”見江舟君點點頭,他又繼續說:“你記得帶多些盤纏,到時候我們浪跡天涯,踏遍海角,不過老是這樣玩也不行,還要開一間店來賺錢,賺夠錢了再繼續遊山玩水。”他說著,拿起他的手,“拉勾勾!”勾完指頭之後他想起什麼,“那義慈方丈說你有佛緣,要不等我們老了你再去做和尚,為我們上半輩子欠下的債做懺悔,我到時候就每天在佛堂裡做打雜的,混口飯吃,順便拍拍佛祖的馬屁!”
江舟君聽到這裡笑得不行,掙開他的手,“你,你是想著佛祖前面供著的吃食吧。要不我們沒錢了我直接去做和尚,管吃管住的多好啊!”
梁雲飛急切地說:“不行,得等到你頭髮花白的時候才可以,這麼早做和尚,你就是一輩子敲木魚唸經也還不了欠我的情債!”
江舟君笑著不講話,梁雲飛擁著他,兩個人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夜色,更深了,把兩個人都融進了這塊巨大的夜幕中。
作者有話要說:
☆、圈套·出賣
黑色,到處都是黑色,什麼也看不見。
一桶冷水將他從黑暗的世界中拉出來,他凍得倒抽幾口冷氣,無力地睜開雙眼,只看得到上面的米黃色氈帳,還有兩個人的上半身在視線裡移動,他直躺著,不能動一絲一毫,身體後面,整個痛的想被火燒著一樣地鑽心,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地。聽不懂他們在交流什麼,只看到一個穿著盔甲計程車兵站在他頭部旁邊,一直盯著他的臉,嘴唇在動著,他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剛眯上眼睛,只聽到“咯”的一聲響,“啊!啊!”他不受控制地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好像被什麼重物砸到了腿,骨頭好像裂開了一樣,好痛!好痛!沒等他喘過氣來,又是一錘,沒有了任何痛感,他兩眼發黑身體僵直著暈死過去。
那是塞外的第一場雪,片片潔白的雪花從空中飛旋著飄舞下來,為這蒼莽荒蕪的大地織起一件銀白的衣裳,掩蓋住殘秋枯枝落葉百草萋萋的荒涼。還在淙淙向前流動的小溪中,一雙傷痕累累的腿攔在中間擋住了它們的去路,它們不悅地吐著氣泡試圖將這個障礙物沖走,卻發覺是在做無用功,因為那個人的手臂被一棵枯木給勾住了,上半身斜躺在露出地面的木根上,它們只能沖走河中腿部那些腥穢的血跡,以免自身也被汙染到。
江舟君又一次從昏厥中醒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反反覆覆地看到自己和黑白無常一道在黃泉路上走著,醒來,卻還是在人間。他的下半身沒有了被水沖刷的麻痺感,小溪已經乾涸,幾灘水積在低窪的河坑裡。他身體哪裡都動不了,只有意識像清晰可見的雪花紋路一樣清醒著,雪花在他身上織著絨毯,不讓凜冽的寒風將他欺負,可他的牙齒卻不停地格格打著冷戰,什麼都不能使他感受到溫暖,就連天上的月亮也露出一半的笑臉譏諷他,所有人的臉都在月亮上對著他笑,梁雲飛、劉向福、齊子須……江舟君蠕動著黑紫的嘴唇,他不想看到這些人,他要孃親,為什麼今夜沒有星星,他想看到孃親的笑容,那笑意盈盈的眼睛裡像是璀璨的明星在裡面閃耀,給予他一絲溫暖,可是,今夜並沒有星星,他沒能感受到一絲絲的暖意,冷意侵進他的意識裡,他在不停地顫抖中暈睡過去。
奈河橋上滿是在排隊喝孟婆湯等待著忘記前世記憶投胎轉世的人,江舟君沒有過去,聒噪的聲音使他煩躁,他用力扯著橋邊的柳葉,想要逃離這裡,他不需要忘記,他需要的只是教訓而已,內心的想法告訴他他還不想死掉,他轉身跑掉,一直跑,一直不停地跑,拼命跑出這個虛幻的結界。一陣猛咳將他震醒,他竭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幾個模糊的人影在走來走去,絮絮叨叨地在說著什麼,全身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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