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的光也染在他身上,他穿著白襯衫,黑長褲,光著腳,細碎柔軟的頭髮垂在潔白的額前,他隨著節奏微微點著頭,那些碎髮就輕輕掃過他的眉。
他垂著眼睛,長睫毛投下一片陰影,使精緻柔和的五官更顯立體。
襯衫上面兩個釦子沒有系,露出一小截令我不太好意思多看的雪白鎖骨。
我已經跟著他唱了三遍了,依然沒有學會。
儲由彈著吉他不厭其煩給我示範,他的耐心這樣好,我也絕不能辜負他的期待。
“情人們坐在山坡上,噠噠噠噠
說著情話,啦啦啦啦啦
我想著你啊,淚如雨下
為何我啊,獨闖天下
杯中酒啊,倒映著如鉤的月彎彎
花間的我啊,孑然一身只有愁
忽然間你啊,出現了啊啊啊
笑眼盈盈,比花兒豔吶
我們~甜蜜地甜蜜地甜蜜地在一起
永遠~永遠永遠的不分離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歌詞不長,跟著唱幾遍就能記住。
旋律也不難,歌淡淡的,很像上個世紀的老歌。
偏偏眼前這個人,把這每一句都演繹得令人如痴如醉,歌曲剛開始的寂寥與悲傷,歌曲最後滿溢的幸福,他的嗓音演繹得讓人居然生出憐惜,讓人覺得,唱著這首歌的人已經悲傷了太久太久,讓人想要祈禱,千萬別讓這個人幸福溜走,千萬別再讓這個人再孑然一身。
“你要用心體會這個歌要表達的感情,你把你理解的感情給表達出來,這就成了一首你演繹的獨一無二的歌。用心唱,用靈魂唱,你覺得最好的表達方式,就是唱這首歌的最好的方式。”儲由唱完,右手手掌輕輕按在弦上,使吉他的弦震動停下,“我們再來一遍,繼續用吉他和,下午張鑫悅前輩會把做好的伴奏發過來,主旋律也是吉他,你能和我和好了,下午就能和伴奏和好了。”
我點點頭,他已經和我解釋過兩遍了,我知道他是覺得我因為沒和伴奏唱而沒全力以赴,也不會覺得他囉嗦。
我身上穿著他的衣服,坐在他的床上,把滿是腿毛的腿盤著,就這麼坐在他面前。
我最初遇到他時,從來沒設想過有一天能被他如此認真對待。
我對他沒恩沒份,僅僅是萍水相逢,他就能一步一步幫我,而且,我現在越來越清楚的意識到,他是認真的。
這個二十二歲的男人有著一張令無數人為之瘋狂的臉,更有著無數人為之瘋狂的身份。
他出道三年,成功俘獲了無數的痴心,對於我來說,他簡直就是站在神壇上的人。
關於他對我仁至義盡至此的事,我想了很多次,始終沒想明白過。
“儲由,我還是想問你,為什麼要幫我?”我按住他正要撥絃的手,終於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別用什麼覺得我有趣來敷衍我,那種理由我無法信服。”
“我雖然沒什麼文化,除了打架很強之外就再也找不出優點,是個粗人,但我也是打了三年架的大混混,是個老大,不會因為天上掉餡餅就只顧高興,忘了這世界的遊戲規則。”
“儲由,你是大明星,我稍加註意,就能看見這整個城市到處都印著你的廣告、你的海報,商店裡到處都在播放著你的歌。我對於這點認識得越清楚,我就越是想不明白,你到底是為什麼要幫我?”
儲由還是那一臉悠哉安然的樣子,他說:“你真覺得這是天上掉餡餅?”
我點點頭。
儲由:“碰到我居然只覺得這是餡餅價值的幸運?起碼也是天上掉鑽石啊,超純度的那種大鑽石,南非最高階鑽石礦坑裡都不一定挖的出來的,一大盆鑽石,全都砸在你頭上,把你砸暈了,恍暈了,閃暈了,起碼是這種程度才對吧。”
我:“……”
儲由:“我告訴你為什麼,因為‘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我:“什麼玩意兒?”
儲由:“那首詩,李白的《將進酒》,你面試的時候背的。讓你隨便背幾句詩展示下普通話,你居然給我搖頭晃腦氣勢磅礴地給我背那首!我高中時候被老師罰抄這首詩二十遍過,對這詩感情特複雜。你背就背吧,中間還有幾句忘詞了,你給我重複背了一邊又一遍,這也算了,丫還敢臉不紅心不跳一遍比一遍有氣勢裝作是在表達作者感情,我都聽震驚了。”
我靜靜聽著他說下去,那次面試的細節彷彿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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