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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他手剛摸上車門的時候心裡就沉下去了,“喀噠”的聲音讓他明白車門從裡邊鎖上了。
丁小超只差兩米就能摸到那輛他萬分熟悉的車,他甚至覺得自己被冷風嗆得只想乾嘔的氣管裡摻著那個人的古龍水味。可是最後他也沒能摸到車尾巴,徐嘉樂也沒能替他攔住。
丁小超從頭到尾用衝刺的速度奔出來的,下樓的時候一層臺階他只用兩步,直接跳下來的。每天訓練跑一萬米的體育生,終究沒能攔住那輛車。
徐嘉樂看著他在自己身邊彎下腰,兩手拄著膝蓋沒命地喘,一邊喘一邊咳帶著乾嘔,徐嘉樂拍了拍他的後背,那顆亂七八糟的後腦勺這會兒打著顫的抖。丁小超一米八幾的個子,很瘦,這會兒穿著一層毛衣在寒風裡打顫,那畫面誰看了都要心碎。
他就那麼彎腰側著頭眼睜睜看著那車在路口拐彎了,徐嘉樂蹭了蹭眼睛,過去把拖鞋給他撿過來,“丁小超,上樓了。”
丁小超眼睛紅得嚇人,可是這次卻沒哭,就那麼樣地看著徐嘉樂,眼神裡帶著絕望和委屈。徐嘉樂扯著他胳膊,李南夜也跟著丁小超下來了,把衣服給他扔過來。
三個人安安靜靜地上樓,丁小超沒有問徐嘉樂為什麼說謊,為什麼不告訴他是凌風來了,也沒有怪他沒有攔住那車不讓走。丁小超並沒有壓抑一整天,甚至下午三個人還看了電影,看起來一切都正常。
只是沒人說話沒人看他的時候眼睛會控制不住的發紅,最後也總是忍到臉都憋紅了才能把那股從心底漫上來的難過給壓下去。他忍得那麼辛苦,後來也就沒人再去故意看他。
只是那車又拐回來在樓下停了一個多小時,車裡那人煙抽了一根又一根,他又何嘗捨得。
那隻不過是一個小插曲,三個人一起去了幾次健身館,徐嘉樂依然愛玩水,一進去就特別開心,像條魚一樣圍著李南夜轉。
開學走的時候那張年卡徐嘉樂留給丁小超了,反正他也用不上。丁小超非要去機場送他們,在家裡都告別過了,老人們依舊是眼淚汪汪的,不過之前有過一次了,這次倒是好了一些。去機場的路上李爸爸帶著三個孩子和兩隻行李箱,丁小超蔫蔫的,跟徐嘉樂坐在後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
要進閘口的時候徐嘉樂抱了他一下,拍了拍這個比他高大半個頭的夥伴,“丁小超你好好的啊,沒有幾個月了,高考完了你來找我,我帶你玩。”
丁小超點了點頭,“徐嘉樂你也好好的啊,注意你的腳。我最後悔的事兒就是當年帶你去夏令營的時候沒發現你腳腫了,我內心的罪惡啊,潮水氾濫一樣。”
徐嘉樂打他一下,笑了,“呸!誰帶誰啊?”
丁小超也笑了,摸了摸自己那小短寸。
李南夜也拍了拍他,“一會兒讓我爸送你回去,我爸你也不是沒見過,沒什麼好客氣的。不想回家就去姥姥家,幫姥爺溜溜牛牛,帶它去寵物醫院剪剪毛什麼的。”
丁小超樂出一嘴的牙,“好嘞!”
上了飛機之後徐嘉樂還是紅了眼睛,這次倒不是放不下家人,畢竟他們能互相照顧,一點都不孤單。他是真的放不下丁小超。
李南夜給他扣好安全帶,伸一隻胳膊過去讓他抱著,“困就睡會兒。”
“不困。”徐嘉樂搖頭。
李南夜揉了揉他的手腕,“那就想想一會吃什麼,下了飛機帶你去吃。”
另外兩個室友還沒來,那天倆人沒在寢室住,先回去把床簾洗了洗,被褥拿到陽臺晾著,隨後換了衣服出去逛了逛。
那晚睡前李南夜跟他說,“樂樂,這學期我可能會不那麼經常跟在你身邊,你得學會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你。”
徐嘉樂馬上抬頭看他,“你要幹什麼去?”
李南夜親了親他眼睛,那雙眼睛太亮了,總是很耀眼,“現在只是有了一個初步計劃,等我確定下來了再跟你說。”
徐嘉樂不幹,拽著他胳膊,“什麼計劃?”
寒假的時候因為樓下那個琳琳,徐嘉樂有點堵心了,李南夜當時問他不然就直接說出來。徐嘉樂拒絕了,他還不敢。明明一大家子人都那麼開心,他們倆要是說出來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把這兩個家劈得粉碎。
本來李南夜沒有那麼急,他打算明年再做打算,可是他現在不得不提前。他得在真有情況發生的時候把樂樂納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能讓他們陷入艱難的境地。為了養身後這個小東西,他一直比同齡人成長得快,現在也需要這樣。
“我打算把東門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