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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笑天露出了一個微笑,楊誠覺得郭笑天似乎有話沒有說出來,看了看他,郭笑天卻牽起了楊誠的一隻手,說:“難得閒下來,陪我去城裡逛逛。叫上七哥?”
“好,我去叫他,你等我。”楊誠迅速應聲而去,沒有發現郭笑天盯著他的背影發呆。
郭笑天為什麼發呆?
郭笑天兩天前接到了李然訊息,顯然,在獨立炮兵1團之上的關鍵部門,有李然安插的人,因為郭笑天的任命剛下來,李然就已經知道了。
李然給了郭笑天兩個任務,第一,以獨立炮兵1團為例,論證中央軍對偽軍的作戰可能性和吸收改編可能性;第二,和名單上的人建立良好關係。
李然給郭笑天一個月的時間,李然說,一個月以後,會有人與郭笑天見面,並且指示郭笑天下一步的工作。
李然在下一盤棋,郭笑天是棋子之一,可是身為棋子的郭笑天,根本不知道李然想幹什麼,更無法窺破李然的下一著。
郭笑天只有服從。
郭笑天感到心慌,按照去年李然的指示,郭笑天已經在中央軍的隊伍裡佔據了一席之地,但是如果從整個中央軍的隊伍來看,郭笑天這個小小常規團團長待遇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這樣的身份,能為黨中央做的事情應該非常有限,李然竟然給郭笑天安排了任務!那麼,一個月之後,聯絡人會安排郭笑天做什麼?郭笑天何去何從?
郭笑天收拾了惴惴不安的心緒,跟著楊誠和孟七上了街,郭笑天在街上“碰巧”看到了徐州書法家徐三爺的店鋪,進去看字畫的時候,又“碰巧”獲悉,徐三爺曾經去過哈爾濱,與郭雨農有一面之緣。
郭笑天在徐三爺的店鋪裡寫了一封拜帖,請掌櫃遞交給徐三爺。
回來的路上,孟七還在大呼小叫說一切真是緣分哪,在離東北這麼遠的徐州,竟然能遇到郭笑天大哥的故人。孟七一再叮囑郭笑天,上徐三爺那裡拜訪的時候要帶上自己,曹逸昀一直很喜歡字畫,也許孟七還能找徐三爺討要一幅回來呢!
楊誠看著喋喋不休的孟七,悄悄在郭笑天耳畔輕輕說:“安之,每次一提到你大哥,你總是這副落落寡歡的樣子。逝者已去,你要學著放下。”
郭笑天扯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
楊誠還在輕聲安慰著:“佛說,放下,才是解脫。我知道有很多事情不能遺忘,但是隻要記得就好了,沒有必要一直把它們握在手裡、懸在心頭,是不是?”
郭笑天的心裡湧起一陣苦澀,要如何解釋,自己其實不是在為那個掛名的大哥傷懷?要如何表達,自己真正傷懷的是眼前這個道不同的愛人?
楊誠捕捉到了郭笑天臉上一閃而逝的哀愁,覺得從腳尖湧上來一陣酥麻。每每看到倔強的郭笑天出現這種稍縱即逝的脆弱,楊誠都有化身為超人的衝動——只想為你撐起一片天空,讓你無憂無慮、自由飛翔。
這是在大街上,楊誠暗自嘆息一聲,限制級的表演還是晚上再來好了,楊誠在郭笑天肩上拍了兩下,說:“回去吧。”
郭笑天利用駐紮徐州的短短二十天,和徐三爺建立了良好的關係,郭笑天的知書達理,郭笑天的鐵血形象,都給徐三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獨立團開拔時,徐三爺還組織徐州地區當地文化界人士前去送行,徐三爺一再叮囑郭笑天奮勇殺敵的同時,也要愛惜自己的生命。
一個月後,獨立團來到了安徽與河南交界的碭山地區,國民政府部署了武漢會戰計劃,獨立團在碭山地區短暫集結後,不日即將開赴武漢戰場。
郭笑天接到密電,聯絡人明日在張集鎮的一個茶樓裡與郭笑天見面,組織上連藉口都幫郭笑天想好了,徐三爺託人給郭笑天帶來了自己最新的作品“血戰臺兒莊”。
☆、第二十九章(上)
第二天,郭笑天順利到了張集鎮,在鎮子上的茶館裡進了一個包廂後,被小二帶著從後門出了茶館,曲曲折折繞了很久,進了一家偏僻的小旅店。茶館小二把郭笑天帶到門口就走了,旅店小二領著郭笑天上了二樓。
一個身著灰衣的中年男人背對著門,站在旅店二樓的小房間裡。小二把郭笑天帶到門口,就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
郭笑天輕輕關上房門,轉身,與恰好轉身的男人面照面。男人的臉上明顯有了風霜的痕跡,他的眸光穿過眼鏡望向郭笑天,那雙墨黑的眸子裡有溫軟明亮的笑意。
那是郭笑天畢生難忘的溫暖,郭笑天恍若中了定身咒。
男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