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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書房裡,就是坐在老太太的佛堂裡,足不出戶。
倒是兒子吳挺堅常常煩躁不安,常常回來,和父親在書房裡商談事情。
陶土虎走近大門,就看到當初教自己槍法也是和自己一組的許三牛懷裡抱著幾簍子水果,手裡還提著幾簍子,小心地往大門裡走,就趕忙跑過去,接下來一些,相幫著往裡走。
“這是東家的親家韓軍長讓人送來的,說是南方的柑桔,聞著就一股刺鼻的洋油味,可怎麼吃?”許三牛皺皺鼻子癟癟嘴說。
走到院子裡,陶土虎就看到吳挺堅站在簷下,一身的軍裝穿戴整齊,正彎腰和坐在圈椅裡曬太陽的爺爺王老太爺說話。
王老太爺大概七十多歲,花白的頭髮和鬍子,身子骨本來還算硬朗,只是去年的時候,突然就中了風,癱在了床上,每天只好坐在一把抬椅裡被人抬進抬出。
他雖然不能說話,卻抬著頭,努力睜著混沌的雙眼看著孫子,臉上滿是慈愛,但當看到吳大橋從佛堂裡出來時,卻一下子拉下臉,抬起枯瘦的胳膊顫抖著手,指著吳大橋,嘴裡“咕嚕咕嚕”像是在叫罵。
吳大橋冷著臉“哼”了一聲,一擺手,讓身後的丫鬟把老爺子弄進屋裡去。同時,抬頭對吳挺堅說:“挺堅,你到書房裡來。”
吳挺堅幫著丫鬟把爺爺抬到屋裡,一邊走一邊勸說道:“爺爺,你別擔心,我會把奶奶救出來的。”
等到從屋裡出來,一眼就看到陶土虎站在院子裡,就張了張嘴,像有話說,卻沒有發出聲來,只是紅了眼圈,帶著自己的勤務兵,從陶土虎身邊走過去,出了大門,騎上馬走了。
陶土虎看他這樣,心裡也是有些難受,就先到三奶奶的工房裡把一籠蟈蟈送給小狗蛋,小狗蛋高興地拿在手裡愛不釋手,看著孩子活潑、可愛的模樣,在心底裡又嘆息了一聲。
“土虎哥哥,我和你說個事,”小狗蛋突然放下籠子,趴在陶土虎懷裡,眼裡滿是恐懼的神色,湊在他耳朵上輕聲的說:“昨晚上,我去佛堂添燈油的時候,看到老爺從佛龕後面的牆裡出來了,嚇得我鑽在供桌下了,老爺也沒看見我,土虎哥哥,我害怕。”
陶土虎心裡一怔,暗暗地想,“牆裡?難道是藏寶的地方不成?看來,外面的傳言不虛啊,吳家是有一些行貨的。”
他抱了抱小狗蛋,用手摸著他的臉蛋,只好說:“小狗蛋不害怕,這事別和別人說,就沒事了,也許是你看花眼了……”
小狗蛋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話,就繼續玩他的蟈蟈籠子。
陶土虎出來後又拿著兩籠蟈蟈送到大小姐青鵝的房裡。
進了屋,就看到青鵝不在屋裡,只有秋紅在,說青鵝到二嫂子那裡做針線去了。
陶土虎站在腳地下,看到屋裡十分潔淨,靠牆是一盤火炕,炕上疊的整整齊齊的兩套被褥,可能就是主僕倆的鋪蓋,上面蓋著一塊花花綠綠的洋毛毯。
地下襬著的是帶大鏡子的梳妝檯,大衣櫃,和各種時新的傢俱。一看就是地主家小姐的閨房。
最後,一個放在門後椅子上的大手提箱引起了陶土虎的注意,看起來,那是一個銅質的箱子,上面還有鑲嵌的花紋,一般的手提箱都是皮質、木質的材料製成,很少有用金屬來直接製作手提箱的,這個卻是一個意外,看起來非常精緻。
秋紅看陶土虎盯著那個箱子,就奇怪的說:“這是老太太送給小姐的,說是從外國,那叫什麼法蘭西……什麼國來的東西,當時老太太還說送給小姐到時裝嫁妝用,鎖好了,夠嚴實。”
陶土虎點點頭,把蟈蟈籠遞給秋紅。
秋紅拿著蟈蟈籠子,也是愛的不行,拿著南瓜花嬉笑著不停地喂籠裡的蟈蟈。
看著這個剛剛十三四歲的女孩子,黃黃的髮辮,尖瘦的臉頰,只有兩隻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鑲在臉上,想到她小小年紀就做人奴僕,受人指使,陶土虎就對她有些心酸,又想到還好青鵝對她不錯,沒受得多少的苦累。
陶土虎就有些好奇的問:“秋紅,你家是哪裡?家裡還有啥人啊?”
秋紅一見問她,就立時收起了笑容,眼裡也蒙上了一層憂鬱的顏色,低了頭說:“父母早死了,最初跟著姑姑生活,最後被姑父賣了,幾年前就到了這裡,”別的就什麼也不說了。
陶土虎只好告辭,剛出門,就看到秋紅從門簾裡探出半個身子,嘻笑著說:“土虎大哥,小姐做的坎肩合不合身啊?小姐可是費了功夫的,你怎麼就連過來道個謝都沒有啊?”說完就縮回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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