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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沿著前院的迴廊往吳大橋的書房裡走去,他知道,這個時候,吳大橋是在堂屋裡。
自己在門外等著,正和站在門外的丫鬟說著進去通報,就聽到屋裡傳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土虎啊,進來吧。”
陶土虎一進屋就看到吳大橋坐在中堂邊的椅子上,手裡端著一杯茶。
沒戴眼鏡,臉上滿是憔悴的顏色。
見到陶土虎進來,就擺擺手,讓邊上站得兩個丫鬟出去,又抬手讓陶土虎在邊上的椅子裡坐下。
看陶土虎坐下後,吳大橋看著他親切的說:“大侄子,這次也真是虧了你啊,要不青鵝她們也回不來了。”
“東家,這沒什麼的,我爹讓我對東家說,東家還給了那麼多米,其實不必要的。”陶土虎趕緊說。
吳大橋擺擺手,呆了會又說,“莊裡鄉親的,本來是不必如此,只是看你家也是過得艱難,唉,這世道,哪裡有好日子過呀。”
“大侄子,我和你爹是從小一塊光屁股長大的,你生人的時候,我和你嬸子還去喝過你的滿月酒,這不幾年的功夫,就出落成大小夥子了,從小看著你長大,我在旁看著,你就和別個不同,是有出息的。”吳大橋往前探探身子,略帶笑意地說。
陶土虎笑著撓了撓頭,沒有說話。
“唉,也是世道如此,日子艱難,要不哪能拖拉著你這麼個半大的孩子幹那長工的活,那“覓漢”的活計可是一般人可做的?”
吳大橋嘆口氣又說,“我數算著,你爹和我是從小的發小,你這孩子也不是外人,都是信得過的,從明日起,就不要下地了,到院裡來幹吧,幫我守守宅子,看看家,一天三頓飯在這裡吃,晚上在這住著,一季子是一擔小米,一塊大洋,又都是輕鬆的活計,你正是長身體竄個頭的時候,活計累了壓住了個子,到時討不到媳婦,你爹就要發愁了。|”說完,王福山笑了一下。
陶土虎心裡一怔,可沒有想到有這些事情。
腦子裡轉了幾轉,就笑著說:“謝謝東家,我回去和爹說一下,明天就過來。”
看到吳大橋點了點頭,陶土虎就告辭出來。
來到院子裡,看到吳挺堅的馬已經不在院子當中的樹上拴著了,知道他已經回縣城了,
就隨著其他人一起下地去了。
第二天一早,陶土虎就來到了吳家大院,找到吳大橋的侄子吳廷玉。
吳廷玉今年二十二歲,長得身個模樣與吳挺堅差不多,白白淨淨的,他在五歲的時候,爹孃就染上時疫,都死了,吳家老太太可憐他,就把他抱回家,自己養著,雖然叫抱養,就和吳大橋的過繼兒子差不多。
前幾年被吳大橋送到國民政府開的天津講武堂上學,學習還算中肯,可是那些紈絝子弟的壞毛病卻學到不少,天天隨著一班紈絝子弟出去吃喝嫖賭,天津衛的上等妓院都差不多逛了個遍,最後又學上了抽大煙,幾年下來,銀錢花去了不少,吳大橋在家打聽到這些事,氣得要死,連著寫信催了他回去,退了學。
回家後,吳大橋就給他娶了媳婦,是魯村的老私塾先生魯長笑的二女兒,過門後賢淑達理,孝敬公婆。
吳廷玉卻是天天偷雞摸狗,賭博抽大煙,霸佔丫鬟,魯氏剛開始是苦勸,後來看看不是樣子,連公爹也是管不了的,就隨他去了,自己淡泊寧靜過自己的日子,倒也相安無事。
這吳廷玉幹別的不行,又卻專好舞槍弄棒,以期用來欺壓別人,幾次三番的求哥哥吳挺堅把他收到部隊裡去,弄個連長什麼的乾乾,可吳挺堅明白他是個什麼材料,一直沒有答應,他自己沒辦法,又整天無所事事,就經過吳大橋同意,招呼起了吳家的幾個護院,到德州買來十幾條長槍,又招了幾個自己平時在一起耍酒鬥狠的地痞無賴,組成一個排,自己任排長,用從講武堂學來的那半拉子功夫,訓練隊伍。
吳廷玉看到陶土虎過來,就叫吳大海領他去換了一身黑色的短打衣服,親手給他一支槍,換了一個叫許三牛的漢子慢慢的教他,如何開槍,如何射擊等等。
陶土虎撫著手裡的槍桿,心裡暗暗的笑一聲,我那裡就要你們去教?
看著手裡的長槍,還是正經的漢陽造,木製的槍托滑滑的摸著舒服,黑黑的槍管和槍身放著黑幽幽的光,看起來很是精緻。
訓練場在吳宅後面的打穀場上,在場邊豎著高高的架子,用細繩繫著一排粗劣的陶罐,人站成遠遠的一排,在吳廷玉的喝令下,一個一個的朝著那些陶罐開槍射擊,一排槍聲過去,陶罐就碎了一些,吳廷玉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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