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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你身旁,要讓外頭人說咱們柱子山閒話的,還不說咱們都是鑽屎窟窿的。”
劉黑七一聽他的話,就氣的一下子站起來,大聲喝道:“都是他孃的屁話,屁話,我才不怕,想當初,老子幹了土匪,回家俺老爹都不讓我進門,說是給祖宗丟了臉,現在,又有人說俺投了日本人,罵俺是漢奸,他奶奶的,我才不怕他們說呢,又朝一日,讓我逮到他們,就割下他們的舌頭來,塞到屁眼裡,奶奶的,我就是鑽屎窟窿了,咋?老子就是喜歡這口,咋了?”
就指著洪大興說道:“你去辦這事吧,別的就別管了……”
洪大興沒有辦法,只好搖搖頭,出去了。
劉黑七深深地出了口氣,轉身拉開了陶流泉的被子,看到他閉著眼,臉上卻是滿臉的淚水。
劉黑七就在他臉上擰了一把,笑道:“哭啥?這就好了,你家裡人以為你死了,還給你送來了嫁妝,今天,老子就擺酒宴,正式娶了你。”
說完,難耐體內奔騰的慾望,幾把脫下了身上的衣裳,光溜溜的又鑽進了陶流泉的被窩裡去了。
幾天後,劉黑七又託人從山下買來了戲衣,天天讓陶流泉裝扮起來,給他唱戲。
晚上的時候,妝都不讓他卸,就抱著他鑽進了被窩。
三年了,三年裡他都快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了。
今天,一眼看到了陶土虎,他的心又活了,又有了血氣。
可是,復活了的心,是知道疼痛的。
他悲痛欲絕。
看著陶土虎,
陶流泉掙扎著坐起來,對陶土虎平靜的說:“土虎子,你這次來,是為了吳家的人吧?”
看到陶土虎點點頭,就關切的說道:“你可要當心啊,送完信就早點下山吧,這裡……這裡沒有人,都是牲口啊……”
陶土虎趕緊拉起他的胳膊說道:“叔啊,咱們快走吧,要是讓人看到就走不了了。”
陶流泉卻倚靠在牆上不動,牽動著嘴角笑了笑,說道:“土虎子,你快走吧,別管我了,我不回去了,讓他們能看到,你就麻煩了。”
陶土虎一聽,就急了,趕緊拉著他,說道:“叔啊,你咋不回去呢?俺三爺爺,還在家裡等著你呢。”
陶流泉一聽,面部扭曲,眼淚就刷的流了下來,他指著馬圈裡的騾馬,對陶土虎說道:“你知道嗎?叔,已經不是人了,早就不是了,叔和它們一樣了,都是牲口了,咋還有臉回去啊?你回去以後,就替我看顧一下你三爺爺,叔到了那邊,也算放心了……”
陶土虎趕緊說道:“叔啊,你想幹啥呀?你可不能想不開呀,咱們是人,就不和他們那些牲口一樣的見識,咱們快走吧。”
陶流泉聽了,就笑了笑,含著淚水定了點頭。
他站起來,對陶土虎說道:“土虎子,你看看,你叔還光著腚呢,你把你褂子給我,我得遮著身子呀。”
陶土虎趕緊把自己的褂子脫了下來,幫他圍在了腰上,說道:“快走吧,叔,等到了山下,咱再去淘換衣裳。”
陶流泉點點頭,突然卻撇開嗓子輕聲唱道:“這十年……顛沛流離……家小失散,到頭來……只剩下俺一個,了無牽掛……咋還就是忘不了你個小冤家……”
還沒唱完,就突然抓住了後牆上的窗臺,一個戲臺上的鷂子反腰,就從窗戶裡翻出去,墜到那窗外無底的斷崖下面去了。
☆、第十六章 下山
陶土虎大驚失色,撲到窗戶邊,探身到外面,朝著黑漆漆的懸崖大聲哭喊道:“流泉叔……”
他悲愴的哭喊聲向著茫茫的夜色擴散開去,漸漸消散,過了好久,才從崖底傳上來一陣模糊的迴音。
劉山炮在外面聽到動靜,就趕緊跑了進來,看到陶土虎探身到窗戶外面,正在大聲的哭喊,陶流泉已經不見了。
他心裡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就趕緊竄過去,一把就把陶土虎抓了進來。
陶土虎滿臉的眼淚,面孔扭曲,一下抱住了他的脖子,大聲地哭叫起來:“山炮哥,流泉叔……他……他跳崖了……”
劉山炮看到他傷心的樣子,也是一陣的心疼,他拍了拍他的背,說道:“你叔是條漢子……”
陶土虎心裡卻升起了一股怒火,他站直身子,一把就把劉山炮推開了,咬著牙,眼裡含著淚水,朝著劉山炮歇斯底里的喊道:“可是他死了,他家裡還有個老爹在等他回去,他死了,是被你們禍害死的,你們說是行俠仗義,可是你們這是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