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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他掐頭去尾簡單利落的講完了原因,隨即鬆開了手,看蘇繼雲慘白著臉宛如一塊爛泥一樣癱坐了下去。
蘇世昌不管他,仰頭對著天花板眨了眨眼睛,他把眼底的一點溼意逼了回去。回過頭看了看床上躺著的女人,心裡有點輕微的刺痛。
蘇家一死兩命,且死的是袁家的大小姐,大太太當天便急病了。倒是蘇世昌進進出出的把喪事操辦得井井有條,旁的人見他這樣子,有的說這人心冷血冷,有的也說是哀慟至極。蘇世昌道彷彿沒有聽見,看靈堂上袁碧清淺笑倩兮的樣子,隱隱只有些可惜。
喪事剛過,事情便查出來了,原來是有人買通了個毛頭小子刺殺張仲千,到了清鳳樓卻被張仲千的手下發現了。這小子當時就慌了,拿著的槍也沒了準頭,隨手亂放了一氣,剛進門的袁碧清就無辜被殃及。只是當時人便被張仲千的手下一槍斃命,再往後查就難了。蘇世昌聽了回話對來人講,再難,也得給老子查下去。
喪事完了,安撫好大太太,蘇世昌回了天元路的宅子,走進書房看蘇繼雲垂著頭筆直的跪在角落裡,便抬腿不輕不重的踢了對方一腳:“起來。”
蘇繼雲伸手扶了牆站了起來,隨即又跌了下去。蘇世昌也不拉他,看他揉了揉膝蓋擠出個抱歉的怪笑:“腳麻了。”
袁碧清的喪事是在祖宅辦的,大小僕人都前去幫忙,獨他在空無一人的書房裡跪了兩天兩夜,外面的天亮了又黑,嗓子幹得快冒了煙,他卻不願走出去。蘇世昌那天在醫院的話宛如一塊巨石壓中了他,跪在寂靜黑暗的角落裡,他感覺自己腦袋上懸了四個閃閃發光的大字“罪魁禍首”。只要一現了面便是唾沫與碎石。
蘇世昌蹲下來盯著他:“別給我裝可憐。”說完他皮笑肉不笑的評價:“虛偽。”
收回臉上僵硬的笑容,蘇繼雲吃力的吐出聲音:“我沒有。”
蘇世昌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道:“沒有?”說完他拿手在蘇繼雲衣服上蹭了蹭,淡淡道:“差點忘了,你二嫂就是被你這張臉給騙了。要是可以的話,我還真想跟她說說,你這個人哪,可不像表面看著乾淨,實地裡,髒得很。”
蘇繼雲身體顫抖了下,模糊道:“我沒有,沒有。”
蘇世昌搬了把椅子過來,坐在他對面不動聲色的審視他,閒閒道:“本來她還希望會生下個男孩子,在醫院的時候還問我孩子有沒有事。”低下頭頓了半響,他桀桀怪笑了兩聲,道:“自己都要死了,孩子會活下來嗎?嗯,你說,會嗎?”
蘇繼雲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一顆心呼嘯萬丈落入了深淵,他忍不住發抖道:“別說了,求求你,二哥,別說了。我錯了,我,我該死……”
蘇世昌看著他低著頭髮出斷斷續續粗糲低啞的聲音,繼續道:“想沒想過你為什麼還好生生的在這裡?”他用手捏著蘇繼雲的下巴強迫他抬起了頭,微笑著道:“因為我不想讓你被外面的人活活逼死了。”頓了頓,他盯著蘇繼雲睜大的眼睛繼續道:“我要讓你好好的活著,記著你犯的錯,記著你是多麼下賤骯髒。”
張達明在學校聽說自家老頭子在慶豐酒樓差點遇刺,忙不迭的跑回來卻看見人全須全尾的坐在沙發上喝茶,旁邊還坐著眉目如畫的美人,美人年紀看著比自己都要小,正剝了果子要往老頭子嘴裡塞。不禁氣得把脫下來的外套一把摔在沙發上,直眉瞪眼的道:“你沒被人開槍打著啊?!”
張仲千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扯過旁邊女人遞來的手巾子擦了擦,讓人退下去,呵斥道:“兔崽子,怎麼說話呢?!老子活該著就要被打著啊!”
張達明也知道自己話說錯了,張嘴悶悶不樂道:“不是,我他媽聽老王說你,哎,他媽的也不說全,我一路飛車趕回來的!”說完又道:“誰這麼大膽子,查出來了沒?”
張仲千把手巾子丟到沙發上,搖了搖頭:“對方請的個不入流的傢伙,才過來就被趙四他們發現了,狗急跳牆的亂開一氣,子彈沒打完就被趙四給斃了,可惜啊,沒留活口。”
張達明起身給自己倒茶,道:“你也注意點,天天四處鬼混,不是找死麼?”吹了吹茶杯裡嫋嫋升起的熱氣,他咕噥道:“不是說過陣子就退了,怎麼還有人跳出來?”
張仲千滿意的享受了兒子的關懷,摸了摸下巴道:“我是希望你接手……”話音未落,張達明擺了擺手:“勸您不要把算盤打到我身上了,您看我這樣像是出去打打殺殺的,再說了又不是沒有錢。”
張仲千長嘆了一聲,也不知道如何去教育對方。半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