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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會生出那麼點暖意。蘇世昌指揮著僕人把書房的長椅挪到院子裡,讓蘇繼雲出去曬太陽。
抬手推開緊閉著的玻璃窗戶,他站在院子裡透過一根根的窗欞叫對方,蘇繼雲正坐在床上擺弄一張唱片,聽得窗戶砰的一聲伸手便裹緊了身上的毯子,
彷彿覺得進來的空氣都化成了有形的冰塊。蘇世昌的臉孔在床邊一閃而過,片刻後他進了來,一臉不耐煩的道:“出去曬太陽聽到沒有。”
蘇繼雲放下手中的唱片,點了點頭。
蘇世昌低下頭,臉快要湊到對方額頭上去:“那為什麼不動?醫生都說了要呼吸新鮮空氣!”
“冷”蘇繼雲剛說出一個字就開始低頭吭吭哧哧的咳嗽起來。
蘇世昌坐在旁邊看他握著拳頭抵在胸口,咳得眼睛都紅了,抬手拍了拍對方不斷聳動的脊背,覺得快要被煩死了。
隔了一天他從外面抱進來一個大紙盒子,展開是件雪白的貂皮斗篷,不由分說的把人從被子裡挖出來,他仔仔細細的把人圍成了個大粽子。蘇繼雲拿手摸著涼涼軟軟的皮毛,看蘇世昌蹲下身給他穿鞋子。突然抬了下腳,鞋尖就不輕不重的踢在了對方的下巴上。蘇世昌抬手壓住了他的腳面,許是心情好,他並未跟對方多做計較,仰起頭看著蘇繼雲斂下的眉眼道:“不想穿鞋?那就抱你出去。”
蘇繼雲面無表情的眨了眨眼睛,喘了口氣往外走,蘇世昌跟在後面,伸手挾住了對方的肩膀,一副理直氣壯的口氣:“走這麼慢!”。蘇繼雲伸手扣上帽子遮擋住了旁邊人的臉,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麼蘇世昌這幾天總是纏著他,要不是病沒好,他真的恨不得馬上離開,就算是出國也好了。
果不其然,到了院裡,蘇世昌攬著他就坐在了椅子上,兩臂擁著對方,他親暱的蹭了下蘇繼雲的臉頰道:“可憐的小廢物,病了這麼久。”
大中午院子裡沒有人,除了些鳥雀之聲,幾乎算的上安靜祥和。蘇世昌沒有等到回應,不過也不妨礙他的好興致,一手握住對方的手,他抓起來迎著陽光看了看,發現雪白的指尖透了粉色,簡直像是玉琢而成。湊到嘴邊親了親,他繼續道:“小廢物,為了你二哥都沒上戰場。”
蘇繼雲聞言翻了個淋漓盡致的白眼,強忍住噴薄而出的咳嗽,他胸膛起伏了幾下冷笑道:“為我?”
蘇世昌捏了捏他的手心,出言喝道:“別不識好歹!上次要不是我回來,病死你都沒人管!”
聽他翻起舊賬,蘇繼雲反唇相譏道:“哦,那我倒是該謝謝你了!”
蘇世昌聽出了他言語裡的譏誚,立馬摔開對方的手,起身把蘇繼雲摜到了椅子裡,一臉忿忿的道:“老子懶得跟你狗扯羊皮!”
回屋轉了幾圈,他一身軍裝筆挺的出現在了院子裡,開口道:“我走了,看他媽誰管你!”幾大步走過去把對方敞開的斗篷重新系好了,他皺著眉頭道:“多出來曬下太陽,要吃什麼就跟劉嬸說,記得按時吃藥。”見蘇繼雲睜著兩隻眼睛沒說話,他低下身扒開籠在蘇繼雲臉頰邊的皮毛狠狠的親了下對方乾燥的嘴唇,轉身去了前門。
城外打得火熱,城裡也不太平,華幫的兩派人馬為了掙得地盤幾天便要打殺一次,死傷人數倒快要趕得上城外剛起的戰事。
張公館裡,張達明遲遲等不來靈寶的邀約,困獸一樣的在客廳裡轉來轉去,他停下腳步看著牆上張仲千的照片低聲道:“爹,你要幫幫我。”陳武出聲道:“少爺,要不要再請一次?”張達明擺了擺手,既然對方是這番態度,自己也不能表現的太過著急,他可不相信做出了可憐樣子,靈寶便會大發慈悲的伸出援手。
到了傍晚靈寶那邊終於來了訊息,電話裡對方的聲音又輕又快,讓張達明還是去上次的飯店。放下電話,張達明思忖了片刻,面色凝重的跟旁邊的陳武道:“準備一下,多帶些人。”
見了面,張達明還沒想好要怎麼樣催促對方快點出力,靈寶就跟身後的人示了示意,一張單子便送到了張達明面前,正是當初的合作條件。張達明放下酒杯,收斂了笑意:“靈哥,您這是什麼意思?”
靈寶吸了口煙,在緩緩升起的煙霧裡開口道:“不是我不想幫你,趙四這混蛋榜上了好主子,正威風著呢。”
聞言張達明簡直想抬手把那張單子摔到對方油光滿面的臉上去,兩手握緊了他強笑道:“靈哥這不像您啊,就這麼服了軟?”
靈寶扯下口中的煙在桌上的菸灰缸裡按熄了,沉聲道:“你也甭給我用激將法,也不看看這幾天出事的地點警察局都找誰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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