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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才發現蘇繼雲早不見了蹤影,仔細一想就這兩天的事,藥品一來,人就消失了。
亨利神父望著滿庫房的破爛唸了無數個上帝,恨不得抓過來蘇繼雲痛扁一頓,思及次,亨利神父又劃了個十字,走到蘇繼雲的房間看了看,發現對方的衣物行李倒是還在,只是人又去哪裡了呢?
亨利神父不知道自己的怒氣這麼有作用,不用他動手,蘇繼雲便被人抓到巡捕房裡飽揍了一頓,現在正悽悽慘慘的交代罪狀。
第 46 章
什麼罪狀蘇繼雲完全不懂,被抓的時候他正坐在小南莊的地下賭場裡跟人打麻將,手氣好得一塌糊塗,簡直贏得對面幾個人要坐不住。正是得意之時,幾名荷槍實彈的法國巡捕就闖了進來,見他身邊無人陪同,竟是招呼也未打一個便綁了過來。
蘇繼雲獨自佔據了一間牢房,裡面陰暗潮溼得很,只在牆上開了個巴掌大的通風口,上面的電燈光幽幽暗暗的射下來,場景是種似曾相識的恐怖。法國巡捕把他丟進來後便揚長而去了,所以蘇繼雲可以靜靜的在這裡思考到底是誰要害他。把這幾天見過的人在腦子裡都過了一邊,他向身後的牆壁“咚”的砸了一拳,明白這次是招惹到人了。自己在這裡人生地不熟,被人打死都有可能的。思及此,蘇繼雲快步走到柵欄前用力搖動了幾下,聽得走廊那端響起串腳步聲,他把頭偏過去看了看,見到幾名中國巡捕走了過來便招呼道:“長官,讓我見一下亨利神父行嗎?”
幾人相視著哈哈大笑,為首的一位掏出鑰匙來道:“小兄弟,神父你今天是見不到了,閻王倒是有可能見到。”
蘇繼雲驚出了一身冷汗,後退了幾步道:“你們想怎麼樣!?”
話音剛落,他向後猛的偏了下頭,堪堪避過了對方擊過來的一棒。對方見一擊未中,抬腳便踹了過來。雙方力量懸殊,蘇繼雲明白反抗也是沒用,拿手肘護住腦袋弓腰躲避。這幾人見了他這樣子,也犯不著用棍棒了,直接上了拳腳,場面逐漸便成了一場單方面鬥毆,結局毫無懸念,最後他在腦袋砸著牆壁“嗡”的一聲中失去了意識。
趙毅文在一名巡捕的陪同下快步穿過了走廊,這裡面見不著太陽,打掃又不勤便,所以氣味著實不太好聞。牢門開啟,他一眼看見了趴在地上的一動不動的蘇繼雲,趙毅文走到近前用腳扒了下他的腦袋,隱約從血跡斑斕的臉孔中認出了人,掉轉腦袋對著旁邊的巡捕道:“死了?”
那名巡捕趕忙走近前來拿手探了探鼻息,直起腰回道:“沒呢,大概是暈過去了。”
趙毅文如釋重負的吁了口氣,跟對方道了聲謝,讓人把門關上了。蹲在蘇繼雲旁邊看了看,他害疼似的摸了摸鼻子,剛想著怎麼把對方弄醒,蘇繼雲的睫毛抖動了幾下,竟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臉是骯髒不堪的,眼睛卻是黑白分明,霧濛濛的帶了點婉轉多情的意思。
趙毅文一時有點愣住,回過神來咳嗽一聲便站起身往後退了一步,居高臨下的冷笑了一聲問道:“兄弟,被人打的感覺怎麼樣?”
對方能請動巡捕房來抓他,想來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到了此時,蘇繼雲也只能自認倒黴了。以手撐地緩緩的坐了起來,他往後蹭了蹭背靠牆壁坐正了道:“不怎麼樣。”
趙毅文看他一臉沒所謂的表情,倒是突然來了點興趣:“你是哪個班子的?”
“班子?什麼班子?”蘇繼雲一頭霧水,胸口疼的厲害,讓他說話也只能極其輕聲。
“你不是唱戲的麼?生旦淨醜,你是唱旦角的吧?”
聞言蘇繼雲簡直瞠目結舌,不過臉上倒是不顯山露水,只淡淡的道:“我不是唱戲的,您錯看了。”
“哦?”趙毅文摸了摸鼻子,掃了眼對方的面龐,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又問道:“那你叫什麼名字?”
回想了下當天的情形,蘇繼雲大概明白對方是誤會了,不過誤會歸誤會,自己可是隻給了他一拳一腳,人家說一報還一報,這個王八蛋可是還了十倍不止!
想到這裡,他仰頭回答道:“蘇繼雲。”接著又道:“兄臺,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你這仇也報了,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說這話時蘇繼雲只抱了五成希望,這大上海有權有勢的多,講理的卻是少,萬一碰上個不講道理的,自己縱然只是傷了對方一根汗毛也有可能被扔到黃浦江裡餵魚去。
沒想到對面這人竟然點了點頭,隨即招呼巡捕過來放人。兩人走到了巡捕房門口,趙毅文見蘇繼雲走路一瘸一拐,便開口道:“要不要派人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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