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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會被逼得走投無路、煩惱不堪。這種情形就象自己從小養大的狗突然不聽話了,在最重要的時刻竟然一口咬住主人的手一樣。也難怪主人會大吃一驚,不知所措。不管怎麼樣,他是不能停筆的。他不是那麼圓滑的人。”
“可是………可是,如果他真的放棄的話………”
繚的眼神因為不安而動搖著。
“克己,我想,他可能一直都在煩惱著,遠超乎我們的想象………”
“果真如此,我想應該是畫畫以外的事情困擾著他。”
高木突然放鬆了語氣。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向廚房併發出碰撞的聲音。
“你喝什麼酒?”
繚稍微想了一下回答道。
“白酒,謝謝。還有,你說畫畫以外的事是什麼?”
過了一會兒,高木走出來。把大概是由美子先前已準備好的小菜和綠酒瓶及兩個大酒杯端了過來。
“你沒開車過來吧?”
“我不回老家了。今天晚上就去投宿旅館。”
繚快速地伸出手,開啟酒瓶栓。手腳利落地拔開了造型簡單的軟木塞。
“………哪,開啟了。”
“你總是對這種事相當在行。”
高木把淡琥珀色的葡萄酒倒進兩個杯子裡。
“來,乾杯。”
“為什麼乾杯?”
“這個嗎………”
高木把原本已經送到嘴邊的酒杯拿開,然後說道。
“為木城弘之的………單純的少年輕狂………”
第十章
兩個人盛夏……………
夏天隨著夾竹桃那燃燒般的火紅色彩即將遠去。
就在幾天前還震天價響的蟬鳴也幾乎消聲匿跡。從天而降的暑熱也只在一天當中停駐幾個小時而已,涼爽的風早晚輕拂而過。庭院裡因為連日來的酷熱而顯得無精打彩的樹木,也在得到適當的滋潤後,綻放出綠油油的光澤。
弘之停下手上的毛刷,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他的畢業作品尺寸是一百號。一開始他就打算將這幅畫長期儲存下來,所以在製作畫板時也比平常的習作更謹慎、用心。他小心翼翼地打著底,刷上水膜的動作也比平常更仔細。
“夏天………就要結束了嗎………”
庭院的一角,姑姑律子所栽種的大波斯菊開始結出小小、小小的藍色花苞。仔細一瞧,牽牛花和向日葵也已經過了開花的季節,四處撒滿孕育新生命的種子。
弘之用力地甩甩頭,企圖擯除雜念,再度開始動起手來。
從那天之後………繚就再也沒有來了,也沒有電話聯絡。連聲音………都聽不到。
“說起來………也難怪吧………”
他佔有了繚,與其說是佔有,不如說是用蠻力侵犯了他。心靈一點交流都沒有………那甚至談不上是一種情慾,而只是一種暴力侵犯。
繚和弘之之間所擁有的只是共同度過的一年多和連面都沒見的六年。只有輕輕接觸的兩次親吻和六幅畫,還有數也數不清的素描。只有………這樣而已。
由於距離太過接近,連戀愛都沒有。也由於距離太遠,連愛甚至都不獲允許。而現在………連凝視著他都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蓮見學長………”
儘管如此,他沉穩的聲音和優雅的舉止、纖細而漂亮的臉孔………一切的一切都讓弘之難以忘懷。弘之為自己的這種感情感到悲哀。
他那環繞著弘之背部的修長手臂、掠過耳邊的氣息、指甲嵌進肌膚所帶來的痛楚………弘之覺得自己用身體牢牢記住這些記憶是一件很悽慘的事。
六年來都一直沒能見面。可是卻在………那次之後,一輩子都不畫畫了。
弘之一邊這樣對自己說,一邊陷入沉思當中。他不由自主地牽動嘴角,浮出一絲笑意。
“如果這麼簡單就可以自欺欺人的話………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
那個時候………繚幾乎全然沒有抵抗。是因為職業模特兒的職業意識削弱了他的力量嗎?象他那樣的超級模特兒,全身上下都是做生意的道具,如同生命一樣重要。如果沒辦法工作的話………是這種恐懼凌駕了他身為男人的自尊嗎?難道他………果真不再是蓮見繚,而是‘RYO’嗎?
當自己為無法起身的繚穿上衣服時,弘之發現他那因身為模特兒而仔細呵護的光滑肌膚上零零散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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