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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錚馳莞爾,“就在飯店吃。我今天想吃中餐。”秦禮言斜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請我吃什麼好東西呢,原來是這麼個免費法。”秦禮言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擺出一臉悲天憫人的表情,大發感慨:“唉!做一行賺一行!公款吃喝已然形成燎原之勢,由政界蔓延至商界,此風不煞,國將何安?民將何樂?可悲!可嘆!可厭!可恨啊!”
方錚馳驚訝,喝著茶聽完了,慢悠悠地點頭,“憂國憂民,情動天地!你的愛國熱情絕不能被埋沒,這樣好了,你想點辦法解決一下貧富差距問題、發展與汙染協調問題、全民就醫問題、農民工生活問題……哪一樣都比肅清公款吃喝更具廣泛持久的影響力。到那時你將青史留名,世代受萬民景仰。”秦禮言訕笑,這才想起——不能在他面前講大道理——這條亙古不變的定律!
唉!我們的方先生是個偽君子,他自己已經直言不諱地承認了,並且還在致力於將“偽君子文化”發揚廣大。他精通各種道德規範,雖然從來不曾照章執行過,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歷史悠久的禮義廉恥宣揚者。因此,用大道理壓人早已成為他的本能習慣,你能有他思維敏捷、邏輯連貫、言辭犀利?所以說,無論是誰,千萬別跟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人(比如我們的方先生)討論任何或嚴肅或虛無的品行操守問題。切記!切記!秦禮言曾經有過直觀而感性的認識,只是還沒形成系統,更沒上升到理論層面,所以今天一個沒留神忘記了,於是秦同學哀嘆,開始唱反調,“我要吃西餐。”方錚馳挑眉,“可以!仍然免費。不過……”“吃中餐!吃中餐!誰吃西餐我跟誰急!”秦禮言高叫,端起茶杯一溜煙跑進畫室。
方錚馳也端起茶杯跟了進去,一眼就看見了對聯,不可思議地問:“你真會寫毛筆字?”
秦禮言氣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的臉,自言自語:“我難道就該什麼都不會?”
方錚馳皺眉眯眼仔細辨認篆章,“趙樸初?為什麼不署你自己的名字?”
暗罵:廢話!“誰知道‘秦禮言’是從哪兒蹦出來的?在校學生接的這類工作都不可能寫自己的名字!這是常識!!”方錚馳內心尷尬,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你什麼時候學寫毛筆字的?”
“很小。”秦禮言站起來快步走出去。方錚馳看著他的背影,苦笑:正在逃避,是不是親密表現得過於頻繁了?看來得張弛有秩,掌握一定的節奏。方錚馳出來,秦禮言正站在窗前打電話:“好好好好……我保證……今天絕對完成。是是是是,下回肯定不這樣!”“怎麼了?”“唉!外快催稿了。”方錚馳笑,“你果然憂國憂民,全民教育缺了你根本無法開展!”說完上樓添了件衣服,拉著秦禮言出門,“吃完飯你怎麼回來?”“我幹嗎要回來?我住宿舍。”“也好。我要忙到九點多鐘。”半個小時後,倆人進入本城最大的文化用品超市,秦禮言轉了幾分鐘,買了箇中檔筆洗,花了一百多塊。秦禮言情緒低落,還沒賺到錢先賠出去兩件東西了。進飯店時剛過五點,方錚馳點了幾個菜,倆人剛吃幾口,客房部經理匆匆趕來說整個六樓無法正常照明,方錚馳說:“你先去吧,我馬上就來。”轉臉對秦禮言說:“睡覺前把瘡口帖撕掉,這東西妨礙傷口結疤。”秦禮言一愣,低頭咬了口茄子,“噢”了一聲。方錚馳走了。秦禮言風捲殘雲,幾分鐘吃完,出飯店回學校。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樓道里一陣雜亂的輪子滾動聲,秦禮言被驚醒,靜聽了一會兒,好像是從張程房間傳出來的。秦禮言立刻開門,只見楚越凌從隔壁出來,拖著大行李箱,“楚副教授?您要把張程的衣服全帶走?”“小言,”楚副教授滿面春風,“衣食住行是人最基本的生活保障,既然有更好的選擇,就沒必要繼續住此蝸居,你說是吧。小言,如有可能,我認為你也該儘快搬出去。”
看樣子黑眼鏡是回不來了!秦禮言回房間躺下,樂呵呵地在頭腦裡勾勒張程氣急敗壞的面孔。
都沒過一分鐘,秦禮言突然跳起來,像無頭蒼蠅般“滴溜溜”原地直打轉,“完了,專欄文章還沒寫完!”抓起筆記本充電器和筆洗就衝了出去。公交車一路朝郊區駛去,都過了收費站了,秦禮言猛然想起從別墅出來根本就沒拿鑰匙,急忙下車往回折。六點半的時候,方錚馳笑眯眯地對站在辦公室門口的秦禮言說:“秘書不加班,你能不能幫我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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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禮言坐在門外秘書的座位上,對著幾張紙瞪眼,瞥了瞥辦公室大門,“叫我幫你打檔案,等著吧你!”開啟電腦玩紙牌,輸了兩局,關了。正在這時,電梯門“叮”一聲開啟,來人驚訝地喚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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