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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無影無蹤;題寫“江山如此多嬌”時,大筆一揮,一個沒留神,“嬌”字瀟灑過了頭,最後一筆劃上了紅日,一大塊黑斑根本遮不掉,秦禮言自我催眠:“‘烏雀繞日’,古蜀國神秘宗教的吉祥象徵,多有文化底蘊啊!”“啪”一聲蓋上傅抱石的章。傅抱石就這水平?他當得了江蘇省國畫院院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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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週過後,方錚馳又忙了一天,回家時秦禮言正拎著旅行包要出門,方錚馳拉住他,問:“畫好了?”“是啊!再不完成我快沒命了。”方錚馳撫摩他明顯消瘦的臉,“是快沒命了,我送你去吧。”秦禮言端詳他疲憊的面容,“你還是留下來休息吧,我一會兒就回來……”突覺說得太親密,又加了一句,“我怕你疲勞駕駛出車禍,連累我遭殃!”方錚馳歪著頭微笑,“偶爾關心我一下這麼困難?”慢慢吻上他的唇,秦禮言站著沒動,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意識清醒的時候沒反抗。方錚馳把他摟在懷裡,喃喃自語:“你要一直這麼聽話該有多好!”秦禮言假裝沒聽見,一把推開他,故意表現得心急火燎,“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我得趕緊去。”飛也似的跑掉了。
方錚馳遙望賓士的身影,微笑,“嘴硬心軟臉皮薄!”上樓睡覺。秦禮言忐忑不安地把畫攤在中年人面前,手心冒冷汗脊樑骨發寒。中年人拿著放大鏡跟古董鑑定專家似的審查了好一會兒,終於站直腰,微微一笑,“得送去給老總看看。”秦禮言猛一跌,鼻子往外噴粗氣,心說:忙了半天你做不了主啊。中年人出去了。秦禮言喝了口水,剛坐下又站起來,踱了兩步,折回來端杯子續水,水嘩啦嘩啦溢位來,潑了一手,幸虧是冷的,乾脆不喝了,繞著沙發一圈又一圈地打轉。十幾分鍾後,中年人領著個三十多歲的小矮子回來,秦禮言立馬必恭必敬站好,緊握雙手,妄圖控制它們不再顫抖。小矮子把畫從左到右慢慢掃了一遍,操著南方口音說:“蠻好蠻好。”秦禮言懸著的心“砰”一聲落了地,長長舒了口氣,喜笑顏開地自謙:“哪裡哪裡,抬愛抬愛!”“不過……”秦禮言心臟“咯噔”了一下,被方錚馳的“不過”嚇出後遺症來了。“不過,這個船是怎麼回事啊?”哪壺不開提哪壺!秦禮言抹了把冷汗,強作歡顏說:“這船與眾不同,跟對聯正好配套,‘千舟競流 獨佔鰲頭’,貴公司肯定獨佔鰲頭。”小矮子頻頻點頭,忽然神色一凜,眼冒精光,“這個船在中間,怎麼獨佔鰲頭?”
完了!秦禮言悄悄往前靠了靠,緊抓桌沿,使勁嚥了口唾沫,“那是……”清了清嗓子,“總經理,您年輕有為,必定後來居上,成為紡織品物流行業的領軍人將指日可待。”
這高帽子戴得——秦禮言自己都難為情。可是!!!小矮子居然開懷大笑,拍拍秦禮言的肩膀,“有學問的人,就是會說話。”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秦禮言跟著哈哈大笑,指著太陽上的黑斑,自己報料,大肆宣揚古蜀國神秘宗教的詭異傳奇及晦澀難測,古代先民的聰明才智及深厚的藝術造詣……滔滔不絕神采飛揚,最後總結:“文化的傳承需要實體,需要有心人士的不懈努力,總經理,您正擔負著這樣的重任。”這話要是讓方錚馳聽見,早就微笑點頭,先順著他的邏輯誇讚,然後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能讓他這樣信口胡言而置之不理?但是——物件不是方錚馳。所以——矮個子和中年人聽得蒙登轉向。呵呵一笑,小矮子不懂裝懂,“有文化,有文化。我們就是有文化的公司。”
秦禮言長出一口氣,徹底放鬆了。心說:有文化?選這麼一幅中南海專屬品掛在大廳,你的文化就高不了!同樣是總經理,人和人的差別怎麼這麼大呢?矮子跟中年人咬了兩句耳朵,走了。中年人豎起大拇指,“你真能掰!你怎麼知道我們老總崇拜傳統文化的?”
瞎貓碰到死耗子了?秦禮言汗顏。“你能不能再畫一幅,掛在我們老總辦公室裡,霸氣的那種。”又來生意了?秦禮言咧著嘴笑,“好好好,沒問題。寫意還是工筆?”“啊?什麼叫寫意?呃……隨便吧,一米見方就行,一週能畫完吧?我們老總要是滿意,五千塊潤筆費不成問題。”秦禮言點頭,中年人指著畫具說:“這些東西全送給你,我們用不著。”
秦禮言上會計室領了兩萬兩千塊錢,手抖得厲害。從公司出來,腳步虛浮,眼前輕飄飄的,心裡不停地叨唸:兩萬啊~~~~兩萬啊~~~~外行的錢太好賺了!!財一大氣就粗,秦禮言招了輛計程車,“去某某小區。”頭腦裡幻想著方錚馳見到這麼多錢該是副什麼樣的嘴臉。吃驚!肯定得大吃一驚!剛美茲茲地想了兩秒,又暗罵自己小家子氣,他難道連兩萬塊都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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