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油汙滿紙慘不忍睹,秦禮言青筋暴露,指著張程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看這架勢,其他人跟著一齊緊張。李群說:“這是線裝書,還是本古書,弄髒了得賠鉅款。”秦禮言一把揪住黑眼鏡的領子死活不撒手,扣得張程快要窒息了,他剛想說:我賠還不行嗎?卻猛然大叫:“啊!~~~~~”反而把秦禮言嚇得心驚肉跳,回頭一看,楚副教授正笑眯眯地站在食堂門口。黑眼鏡一跳三尺高撒腿就跑,秦禮言想撈沒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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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壞事還想跑?你站住!”秦禮言跟在後面就追。拐過一個彎,出了小門,再看黑眼鏡,早跑沒影了。秦禮言心力交瘁地回來,痛心疾首地輕撫書本,試圖把油漬擦去,怎奈汙垢頑固,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秦禮言沮喪地看看高偉成,再看看李群,低頭繼續擦。高偉成按著他的手,說:“別忙了,奧妙都洗不掉的東西你把紙擦破了都沒用。還是想想其它辦法吧。”楚副教授不慌不忙地走到秦禮言身邊,秦禮言心說:都是你害的,果然是個天怒人怨的耗子精。
楚副教授拍拍小言的肩膀,一臉真誠地安慰:“這件事情,張程該受到最嚴厲的譴責,雖然身為他的導師,但我絕對不會姑息這種逃避責任的行為。”秦禮言覺得他簡直就是手持天平的公正天神,“楚老師,您會幫我抓住張程吧。”
“是的。我會不遺餘力地幫你,張程往哪裡跑了?”“我不知道,可能是教學區。”楚副教授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穿過食堂,拐了個彎,從小門出去了。無精打采地回了宿舍,秦禮言躺在床上發呆,懊悔得直想把天花板上的吊扇拽下來,不停地質問自己:幹嗎借那本破書?借就借吧,幹嗎帶去食堂?帶就帶了,幹嗎要弄髒?髒就髒了,幹嗎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秦禮言猛然跳起來,對著書桌狠命地錘了一下。“終於找到問題的結症了。”
秦禮言瞪著《季歷伶考》,其實比玷汙書本更嚴重的事情已經發生過了,就在一個多小時前,秦禮言從書上撕下了一張紙,可關鍵是——那是秘密行為,這次可是有目共睹人髒並獲逃無可逃啊!要想瞞天過海根本不可能。“怎麼辦?怎麼辦?難道收買人心?李群和高偉成犯不著幫著學校不幫我。食堂裡還有誰看見了?”秦禮言開動記憶閘門使勁回想食堂裡還有誰,再想想自己平時沒得罪什麼人,“咬緊牙關死不承認,學校不會拿我怎麼樣吧?”秦禮言剛安下心來,突然像遭了雷擊一樣渾身顫抖,“楚老師……還有楚老師……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秦禮言哆哆嗦嗦倒了杯水,還沒送到嘴邊就灑了一身,把杯子放下,自己安慰自己:“不怕!不怕!楚老師說他會幫我,我相信他!我相信他!我相信他……才有鬼!”急忙跑到辦公區,找到楚副教授的辦公室,黑燈瞎火一片寂靜,秦禮言扭頭跑到教工宿舍區楚副教授家,按了半天門鈴,沒人回應,垂頭喪氣地往回走。“小言啊!怎麼有空上這裡來?”秦禮言聽見有人叫自己,猛一抬頭,看見面前正戳著老白菜梆子。秦禮言呵呵笑了兩聲,“老師,您老身體可好,好幾天沒見到您了。”老頭笑容滿面,“勞你掛念,很好很好。你要有事,我就不留你喝茶了,記得明天交論文。”說完,老頭哼著小曲拐進樓道,遠遠聽見他樂呵呵地跟人打招呼:“老錢啊!這是出門赴宴啊!”
秦禮言終於回過神來,“我幹嗎對老梆子這麼客氣?我該興師問罪!”剛轉身走了沒幾步,想想,又停了下來,別小東西沒找著,再被老東西翻出那條大逆不道的簡訊,強詞奪理罵一頓,這不沒事找事嗎?期期艾艾迴宿舍,敲了敲黑眼鏡的門,不出所料渺無回聲,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被耗子精逮到。
悽悽楚楚回屋坐在電腦前,秦禮言先是發了會兒呆,知道拖下去只能是自己倒黴,硬著頭皮開始寫論文。開啟Word,先點開“工具”檢視“字數統計”,居然只有兩千多個字!秦禮言懊喪不已。翻翻資料,把有用的全抄上去,翻到《季歷伶考》時,心情惡劣之極,隨手開啟,居然看見某頁第一行寫著:“男伶娼尤,委尊承恩,時之風,利使然,樂籍趨之若騖……”秦禮言聯絡前後文,把這一章節閱讀一遍,大致的意思是說:明末男戲子地位低於娼妓,男風盛行,略微平頭整臉的都無法逃脫,況且他們因利益豐厚樂於奉承權貴。字裡行間充滿豔羨之情。秦禮言知道古代優伶地位低下,伶行娼事乃一時之風尚,但他一直以為那些戲子都是迫於生活或懾於淫威,今天才知道他們自己居然甘之如飴!“我就為了這樣一群惟利是圖的無恥之輩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抓起《季歷伶考》往角落裡一扔,反正也不在乎了。秦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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