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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鏡冷汗直淌,沒好氣地叫:“還能是哪裡疼?屁股!你摔一跤試試!”
秦禮言見他神色不善,遲疑著開口:“楚副教授……”“別跟我提他!別跟我提他!別跟我提他!”張程突然一把揪住秦禮言的領子,問:“工作怎麼樣了?你別告訴我丟了!”小言訕笑,“還沒。”黑眼鏡鬆了口氣,小言接著說:“不過給你調了下工種,當搬運工。”
小言以為他會把自己暴打一頓,可出乎意料,他說:“那不要緊,我一回去就能調回來。”
你也得回得去啊!這話沒敢說。“你吃飯了嗎?”“我剛醒,你吃了嗎?”“也沒吃。”秦禮言站起來進廚房,粥已經煮好了,端了兩碗進臥室,把張程扶起來,笑著說:“楚副教授真厲害,這回換成紅棗蓮子粥,好東西啊!補血的。”張程一口粥噴出老遠,惡狠狠瞪著秦禮言,陰森森地問:“老東西跟你說什麼了?”
秦禮言呵呵乾笑,“什麼也沒說,你放心!你放心!”於是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裡,黑眼鏡聲淚俱下地控訴楚耗子精所犯的罪行:馬不停蹄地聽報告;準備講稿,讓他在臺上神采飛揚地胡扯;參觀千篇一律的軟體園,裝模作樣指導工作;幫他買車票定酒店;好不容易臨回來前吃了頓海鮮,還拉稀了……總而言之,面面俱到激烈異常,唯一遺憾就是秦禮言最感興趣的他沒講。秦禮言問:“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黑眼鏡口乾舌燥,“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水,說:“臨晨一點多,宿舍鎖了,要不然我才不睡這兒呢。”他突然跳起來,“幫我收拾東西,趁他不在趕緊回去。”秦禮言左右為難,看著張程難受於心不忍,可又不敢得罪楚耗子精。正當這時,楚副教授神采奕奕地回來了,笑眯眯地看著張程熱火朝天地整理行李,問:“張程,這是上哪兒?要幫忙嗎?”黑眼鏡大吃一驚,衣服嘩啦啦撒了一地,“你……你……”楚副教授幫他把衣服撿起來,塞進大衣櫃裡,笑著說:“告訴你個好訊息,你被調到總公司去了,技術指導部,一個星期後去上班。”轉臉對秦禮言說:“這兩天還得你去頂著。”
秦禮言老大不樂意,黑眼鏡都回來了,幹嗎還要我去?可又不敢得罪楚耗子精,萬般無奈地點點頭。張程猛然回過味來,一把將衣服從衣櫃裡掏出來,“我要回去住!”“好!”秦禮言一愣,張程也一愣,倆人面面相覷,誰也沒當真。黑眼鏡氣勢頓消,垮著臉哀求:“老師!求您讓我回去吧!”“讓你喊一聲‘老師’真不容易。”楚副教授嘆了口氣,“好吧!”倆人還是面面相覷,還是沒人當真。楚副教授把衣服塞進旅行箱,神情落寞地送他們倆出門。倆人拖著行李箱走在教工宿舍區,秦禮言說:“楚老師挺可憐的。”“嗯!”張程情緒低落地點點頭,猛抬頭,瞪一眼,“他可憐?我才可憐!”
“唉!真希望楚老師能一直精神飽滿,看他唉聲嘆氣,心裡堵得慌。”黑眼鏡推他一把,嘿嘿笑著說:“捨不得你去陪他啊!”秦禮言先跳開兩步,擺好逃跑的姿勢,說:“我倒是想,人家不要,人家就看上你了,寂寞的心需要慰藉,寂寞的身體更需要……啊!……”秦禮言落荒而逃,張程拖著行李箱步履蹣跚,“秦禮言!你給我站住,讓我逮到,就用你的身體慰藉我那寂寞的心!秦禮言!”秦禮言拐了個彎,再瞧,已經無影無蹤了。秦禮言氣喘吁吁地跑到公告欄前,準備放開電腦公司的工作之後再找一分兼職。攢書時間太趕,家教看不上,別系論文不好寫,只好作罷。吃完午飯,先去了趟電腦公司,店長一把拉住他的手問:“小秦,今天早上來的那個楚先生也是你們學校的博士?”“不是!他是副教授,張程的導師。”“副教授啊!真是人才。”秦禮言笑著說:“也沒見他多人才,你看,他教了我一年半了,我還是什麼都不會。”
店長明顯不相信,“他也教你?”秦禮言點頭。“人和人的差別怎麼這麼大呢?”店長倍受打擊地走了。其實秦禮言並沒說謊,楚副教授確實教了他一年半,只不過那是濫竽充數的選修課,三個星期一節,還被秦禮言逃了一大半,理由是——聽不懂。要不是因為他和張程關係好,那一分學分早被扣掉了。傍晚,四點剛過,秦禮言早早來到飯店,直接上總經理辦公室,方錚馳正等著他。
秦禮言坐在沙發上必恭必敬,反覆提醒自己:這是債主!這是債主!這是債主!
方錚馳很隨意地靠在辦公桌邊上,說:“你不必每天都來彈琴。”“啊?”秦禮言瞪大了眼。方錚馳做了個少安毋躁的手勢,“下星期三西餐廳要開慶祝會,你是鋼琴師,這些天你就在學校練練琴吧,別兩頭跑了,飯店用不著擔心。”“啊?”秦禮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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