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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上接著花?果然是個吸血成性的罪惡資本家。小言在合同上籤了字,說:“我拿走一份。”方錚馳模模糊糊地哼了一聲,秦禮言就當他同意了,開門走出辦公室。門外的秦禮言盯著合同,猛然想起月薪6000是半年以後,早過了還債期了,他懊喪不已。
門內的方錚馳失笑,“這種合同也能籤?他是怎麼考上博士的?”快五點了,秦禮言來到西餐廳,一眼就看到那架黑色的三角大鋼琴,伸左手摸了摸,這是錢啊!百八十萬呢!“啪”一聲,自己的右手打在左手上,“別跟財迷似的,秦禮言,你真庸俗!”
小心翼翼地坐在凳子上,掀開琴蓋,把帶來的琴譜翻了一本又一本,終於找到首簡單的曲子,開始反覆不停的重複練習,磕磕絆絆錯漏百出,幸虧現在餐廳裡還沒客人,要不然早跑光了。
服務員們簡直忍無可忍,派了個代表來問:“你會不會彈琴?就不能換一首?”
“能。”秦禮言笑得特歡暢,心裡補了一句:只要你們受得了,我彈什麼都無所謂。
找了首施特勞斯的《春之聲圓舞曲》,這下可好,節奏全無、聲調混亂、斷斷續續、添拍漏拍一應俱全。也就彈了兩分鐘,那後悔不迭的代表又來了,“你還是換成原來的吧。”
秦禮言微笑著如他所願。服務員們面面相覷,疑惑地互相猜測:“總經理怎麼找了這麼個東西來彈琴?”
“他是總經理的親戚?”“不像啊,今天早上倆人神色不善。”“想不通,真想不通。”……秦禮言笑眯眯地自言自語:“你們總經理不想得罪他老爸,這有什麼想不通的?”
快五點半時,客人陸陸續續進來用餐,秦禮言也把那首鋼琴入門曲練得比較熟練了。大廳裡盪漾著(?)算不上悠揚,但至少流暢的音樂,賓客心情愉快。表面上感覺很有點西餐廳該有的優雅氣氛。可當那首單調的曲子第二十遍響起時,終於有客人壓不住火了,一紙訴狀告到餐廳經理那裡,一個短小精悍的中年男子黑著臉來找秦禮言,“你能不能換一首?”還沒等秦禮言開口,旁邊一名路過的服務員說:“經理,別讓他換了,他就這首還能入耳。”
秦禮言毫無愧色地笑笑。餐廳經理無奈地搖搖頭,黑著臉往回走,“總經理真是……叫我說你點什麼好?”
客人換了一茬又一茬,時過八點,最後一位用餐者也出去了。小言飢腸轆轆,他剛站起來,想出去找點吃的,一名服務員急忙制止他,“還沒到九點,你不能走。”秦禮言只好坐回去,無聊地翻看曲譜。一分一秒地挨,終於到九點了,秦禮言站起來就跑。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喊了一聲:“秦禮言!”硬生生把他招回頭,只見方錚馳精神銳爍地靠在吧檯邊緣,“我覺得我有義務告訴你一些工作常識。聽說你剛才被投訴了?這是服務行業的大忌,我暫不追究,但下不為例,這跟薪水是聯絡在一起的。”秦禮言平靜地瞪著他,半天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知道了。”“你吃飯了嗎?”方錚馳問。“還沒。”“一起吃吧。”秦禮言上下打量打量,方錚馳頭髮平整,換了套西裝,說不定還抹了兩斤化妝品。這是打算上哪兒鬼混去啊?白天睡覺晚上出動,你當人人都跟你似的是個晝伏夜出的貓頭鷹?
秦禮言胡亂擺擺手,扭頭出大廳。“唉!真不想提醒你,違背上司的命令也是服務行業的大忌,也跟薪水聯絡在一起。”
秦禮言陡然止步,轉身面無表情地往回走。“吃什麼?我身上只有二十塊錢。”
“就在這兒吃吧,剩餘的餐點明天不能賣了,浪費有違我的經營理念。”
秦禮言坐在方錚馳對面,四周環顧一圈才發現,大多數服務員都坐了下來吃飯。
秦禮言拿起旁邊的選單瞄了一眼,最便宜的正餐——炸豬排還要四十五塊,心裡痛罵方錚馳。把選單翻得“嘩啦嘩啦”響,只有蔬菜沙拉是二十塊的。秦禮言點沙拉時,方錚馳笑著問:“就那點兒蔬菜你能吃飽?”秦禮言沒理他。
方錚馳叉起一塊牛排,問:“你讀光電學?研究什麼的?”秦禮言叉起一片西紅柿放進嘴裡,說:“我研究古代文學。”方錚馳抬起頭來,“我以為你是我父親的學生。”秦禮言慢條斯理地嚼著生菜,終於嚼完了,嚥下去,喝了口水,才樂呵呵地說:“我不是方教授的學生。他老人家叫人幫你找個音樂學院的,可那人認為我的水平足夠應付了。” 秦禮言盯著對方的表情,很失望地發現他非常平靜,接著說:“後悔跟我籤合同了吧?”“只要你不後悔就行。”方錚馳說。秦禮言細想他這話,似乎有點打擊報復的意思在裡面,也沒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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