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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寒假,他過的的的確確地,不是滋味。
晚上睡夢裡男孩清秀的臉,寶石那樣黑亮的眼睛,含著淚意,哭著向他訴說自己的委屈。他本來是不準備理會的,眼睜睜地看著更是男孩蹲在他膝前哭泣;等到自己受不了了,想著要安慰他時,那人忽然不見了。空蕩蕩的房間裡只剩他一個人,無論怎麼喊,楊存再沒有回應他。
他被這場夢嚇醒,一摸腦門,是一手的冷汗。
好像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那麼在乎他。
開學初,家裡又是一番忙碌。
他的父親為了生意上的事一趟飛機直接去往香港;他的母親更是忙碌,初三已經全身心地投入到市場裡頭,沒再過問家裡的事物。
還是管家幫他安排好所有的事情。沒了楊存,他變得奄奄地,提不起一點精神。
本以為只要見到了他,自己又能變成原來的自己。
可是開學已經兩週多了,楊存一直沒有出現。班主任的說法是,楊存去了B市,至於究竟是去幹什麼,他也沒多問。
晚上,汪少傑倒在床頭,又開始忍不住想起他來。
是自己太自私了還是那傢伙太無知了?
他想要這樣的愛情,只有笑容與甜蜜,沒有冷戰,沒有爭吵,沒有背叛,更沒有楊存引以為傲的手段——他不想要離別。
臉上冷冰冰地,他也懶得去擦,那是淚水。
新的一週又開始了。
這天,大夥兒剛上完計算機課,走出機房,外頭的天色很好。
汪少傑不經意一抬頭,才看見站在學院底樓的男孩——那不正是楊存麼?
顧不上現在是什麼時候,少年奔上前,扯住了他的衣袖:“楊存!”
那個被扯住衣服的男孩側過頭,一看見是他,臉上堆滿了笑容,不過只有一秒,立即煙消雲散:“額……是你啊……”
他的手裡還提著行李,不能像別人那樣拍拍肩膀,示好地放聲大笑,他是楊存,本就和別人不同。
汪少傑看著他,男孩的臉相較之前,變了很多。黑了一些,也瘦了。許是B市的水土人情讓他受了委屈,這個時候人的精神狀態也不好。
“你過來!”他沒理會楊存的想法,拉過男孩的手臂,把他扯回自己的小公寓。
一路上,外人的側目和議論他都不管不顧,還有身後那個男孩的叫喚:“哎呀……你放手,我還得去副院長那報道呢,你聽見沒!”
他聽見了,卻聽而不聞。
公寓大門一開,他索性拎著來人的行李,往沙發上一扔,手裡的力道也沒松,楊存被他一把扔到行李包上。
“你瘋了你,把我拉過來幹嘛?我現在有事……”
他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而後道:“我也有事,你聽我說。”
“……”
“你上哪兒去了?為什麼這麼久都沒個回應?我打了多少電話你知道嗎?我多著急,每天想著你上哪兒去了,又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你。老班說你去了B市,可是你卻連個訊息都沒給我,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的語氣並不和善,楊存當下也沒好臉色,冷冷道:“我去哪兒做了什麼你緊張?你和成雨柔這樣不應該挺好的才是,你緊張什麼?”
冷靜下來的人怔了怔,回味了半天才想起他說的是那天的事:“你在介意這個?我可以和你解釋……”
“不用了……”男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這一天的趕路可真是累壞了,他要休息一會,“我現在還有事。汪少傑,你就算急著見我,和我解釋,找藉口讓我原諒,也不該是這個時候。”
日子又恢復到之前一個人的狀態,不過比這更慘的是,這回他是真真正正的一個人了。
吃飯,上課,下課,回公寓,睡覺,再沒人陪在他身邊。
之前的谷寧和謬國正看到他這幅摸樣,沒了話。倒是楊存,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沒了約束,過得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好。
汪少傑無法忍受這樣的日子,一天也不行!
一週唯一一個晚上有課的週三,汪少傑上完課立馬攔住了他。班級裡這個時候已經沒幾個人了,就算有,誰也不會把心思放在他倆身上。
“今天可以聽我解釋了嗎?今天你該有時間了吧?”這一回,他小心翼翼地,生怕惹怒了他。
楊存雖然有脾氣,卻也不是個小心眼的人,嘆了口氣,收了收書,道:“回你的公寓慢慢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