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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內幕這東西說不清的……”
汪少傑聽見了他們的談話,但是這一刻,他的心思不在這兒。
原來那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越發強烈,他顧不得臺上的父親是什麼表情,一轉身,衝出了比賽現場。
汪少傑是跑著回去的,他的體力不錯,長跑不在話下,只是這一刻他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怎麼跑,無論怎麼跑都跑不過那種失去的錯覺。
他想,這不該是錯覺。
果不其然,回到家時,他看到的不是楊存洋溢著歡笑的容顏,取而代之的是一室的冰冷。
他還是走了,帶走了為數不多的行李,預備這樣離開他的生命。
男人跌坐在沙發前,仍舊不敢置信。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繼而是來人用鑰匙轉動門把的聲音。
汪少傑跑上前,帶著最後一點僥倖的心理開啟門,那人不是楊存,而是謬國正——他的敵人。
看得出來謬國正已經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只推開他,走進門,將之前楊存收拾好的行李放進自帶的皮箱裡,鎖好,準備離開。
一系列動作之下,兩個男人誰也沒出聲,到他快走的時候汪少傑才攔住他。
“你去哪?”
“我回寢室。”謬國正揚了揚手裡的鑰匙,將它放在餐桌上,“這是楊存讓我帶給你的。”
男人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他的謊話,一把拎過他的衣領,狠狠地給了對方一拳:“說,你一定知道他去了哪裡!你告訴我!”
他氣急的時候額頭上清晰可見突起的青筋,還有握成拳頭的手掌,有力的手臂上硬朗的肌肉線條。
謬國正不會怕他,但是他也不會惹事,只擦了擦嘴角,有些嘲諷地看著他,說道:“楊存猜得果然沒錯。”
男人一聽見這名字,立馬來了精神,“他說什麼了?”
“他有句話要我帶給你。”
“……”
“他讓你別傻了,也別再找他了,這是他走之前講的最後一句話。”謬國正的聲線較為沙啞,聽在他的耳朵裡,卻有一種冥冥之中註定的宿命感。
六月的夏日,空氣炙熱地巴不得膨脹開來,微風也是滾燙的,可是吹在汪少傑的身上,他只覺得刺骨的冷。
這才明白,將來的人生之中,再不會有一個叫做“楊存”的傢伙出現;不會有人枕著他的臂彎,向他訴說自己的愛慕;也不會有人挽著他的手,陪他走過自己風風雨雨的人生;他生命裡那個為他搓背捏腳的少年已經不復存在,就連冰冷空氣中那種溼熱綿長的吻也是過去了……
這一回,自己是真的失去他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