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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向蘇言洛道:“坐吧。”蘇言洛低聲道:“兒臣不敢。”蘇昳宸放下杯盞,望著低眉順眼立在身前的少年,道:“言洛已知炎國將要興兵淵國的事了吧?”蘇言洛輕聲答是。蘇昳宸壓低聲音道:“炎國犯境,朕有意與離國結盟。但離淵兩國有宿世之仇,怕是離國不會輕易答應,淵國為表誠意出使之人自是不可輕慢。況,離國用意不明,此行難測,朕不想任何人因此受累。”
蘇言洛輕怔了下,嘴角浮起一絲苦笑,低喃:“所以,父皇選擇了言洛。”蘇昳宸道:“言洛是聰明人,朕也不必多說。去打點行李,明日啟程。”言畢,蘇昳宸起身欲行。
“父皇。”蘇言洛一句輕喚,攔住蘇昳宸的步子。蘇昳宸並未回身,沉聲道:“你不願?!”蘇言洛彷彿未聽見蘇昳宸的問話,自顧道:“父皇既知此行不易,卻執意要言洛出使。若是言洛一時不慎,您可會。。。。。。”蘇昳宸面色微凜,打斷蘇言洛的話:“不會。”不會,亦不能。
望著蘇昳宸遠去的背影,蘇言洛掩起嘴角的苦笑,殷紅的鮮血涓然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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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親王府。月落閣。
蘇昳宸靜靜坐於榻側,凝望著榻上人事不省的少年。
蘇言洛兀自沉睡著。雙手緊握著衾被,面色蒼白到透明。薄唇緊抿,卻無一絲血色。蘇昳宸閉上眸子,掩住眼底的深恨。是恨。恨言兒刻意隱瞞自己的病情,恨言兒不依賴自己,恨言兒明知不可為仍是接下自己的任務。可,又是憑什麼恨?!
因著言兒出眾的武藝,便自認只是十六歲的少年足以擔起所有的風雨。自己忽視了言兒的反常,罔顧了言兒不經意顯露的虛弱。甚至在行了鞭刑後,要求言
17、選擇 。。。
兒出使離國。“父皇既知此行不易,卻執意要言洛出使。若是言洛一時不慎,您可會。。。。。。”蘇昳宸此時方知言兒彼時說出這句話的落寞。該是絕望吧?對父子親情的絕望,卻是自己親給的絕望。
雙目失明,內力盡失,五感六識日漸減弱。
當時逃掉,怕也是為了隱瞞病情吧。換來的,是鞭笞一百,徹夜罰跪。言兒,你可恨我?如今的你就在眼前,我卻只能束手旁觀。言兒,你要醒過來,不能睡。你還沒給父皇一次寵溺的機會,你怎麼能有事?!言兒,我該怎麼做?我已經失去了相兒,失去了離兒,如今,你也要離開嗎?!
我的言兒,是我的驕傲,是大淵的驕傲。我還要親手將言兒扶上帝位,言兒卻等不及了麼?!言兒是怨父皇冷落了你麼?言兒,你可知,明親王府水閣下的暗河直至紫宮韶華殿後苑。父皇每次見言兒,言兒總是化不開眼底的哀傷。
言兒是怨父皇苛待了你麼?言兒是父皇認定的繼承人,本就該君臨天下。父皇只是想要言兒強大。父皇要言兒俯視這江山,要言兒俯視這天下。言兒決不能平庸,決不能怯懦,決不能任性妄為。言兒空守的,註定是居高的寂寞。。。。。。但只有無上的權力,才能保護自己。若是他人贏了這天下,言兒的命運便註定不由己。。。。。。最是無情帝王家。明槍暗箭,陰謀險巇。宮鬥之後,斬草,必除根。父皇給不了言兒安寧的生活,只能教會言兒獨自面對這世間的萬惡。
父皇不曾見言兒的過往,看不透言兒的城府,猜不出言兒的心機謀算。可父皇緊握的是言兒的現在,許給的是言兒的將來。言兒是唯一的,唯一親手被父皇帶大的孩子。雖然後來的言兒逃到了宮外,父皇的心裡從來留著言兒唯一的位子。你怎會沒有求生的意志?!父皇不信那些庸醫的話,父皇不信。只要你醒過來,醒來證明給他們看。
言兒,我還要帶你登上九重寶塔,並肩看這天地浩大。。。。。。
18
18、父慈子孝 。。。
月落閣。未時。
蘇言洛從夢魘中掙扎脫身,眼前是無盡的黑暗。蘇言洛自嘲一笑,索性又閉了眸子。看不到,什麼都看不到。無論怎樣,黑暗總是讓人無望,似是隱匿著未知的危險。
良久,蘇言洛扶榻坐起身子,揚聲道:“悅然。”千悅然應聲奔入內室時,輕瞥了眼被忽視得徹底的蘇昳宸,自顧為蘇言洛取過外衣。蘇言洛輕問:“悅然,現在是什麼時辰?”千悅然回道:“未時了。殿下要吃些什麼?悅然要人去準備。”蘇言洛一驚:“昨日,我。。。。。。”
千悅然黯然道:“昨日,殿下昏倒在水閣,是皇上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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