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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謝過矢牙,由那兩個兵士推著他出了青龍會館。
矢牙送到大門外,再三囑咐那兩人務必將沈滄海安全送回雍夜族人手中才能回來覆命。那兩人齊聲應了。
青龍關至雍夜族,也有五、六十里的路程。那兩個兵士牽來了馬匹,一人扶著沈滄海上了馬,策馬揚鞭,與同伴一路西行。
沈滄海被寒風吹得瑟瑟發抖,情不自禁想到昨夜和伏羿共乘一騎,伏羿一領棉袍為他擋住了邊關寒意。
往後,他大概再也不會與那有著冰藍眼眸的西域王者相遇……一念及此,他心頭竟然升起幾分難以形容的失落,忽然聽到身後那個兵士揮舞著馬鞭追近,大聲道:「曲喀,你怎麼往南走了?」
沈滄海定了定神,回頭一望才發現自己胡思亂想問,兩匹駿馬已經奔出老遠,青龍關被甩在了身後,只餘隱約輪廓。
他背後那名喚曲喀的兵士勒停坐騎,看了眼四下蒼茫荒蕪,道:「沒錯,這路就是去雍夜族的。」
沈滄海剛想提醒他走錯了方向,另一人已策馬走到曲喀身邊,詫異地道:「你平時最會認路的,怎麼今天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沈滄海心念倏怱一動,有點模糊的危機感直闖腦海,但還沒看清是什麼,就聽曲喀咦了一聲:「布則,你後面那人是誰?」
「什麼?」那叫布則的兵士下意識地扭頭往身後看。曲喀眼裡殺氣急閃,飛快拔刀,斬落了布則的人頭。
布則脖子斷裂處鮮血泉湧,噴得曲喀衣衫盡紅,連沈滄海臉上也飛濺到幾點熱辣辣的血跡。無頭的屍身在馬背上搖了兩搖,砰然墜落。
沈滄海面色發白,看見曲喀回頭,一張臉濺滿人血,朝他咧著嘴笑,不禁背脊生寒。
「你別怕,我只想帶你去個地方,不會殺你的。不過聽說你會放暗器殺人,我可得把你綁起來。」曲喀隨手抹淨臉上血跡,拿出繩索就來綁人。
沈滄海暗中撥出一口冰涼氣息,也不做無謂的掙扎,任由曲喀將他雙手反綁身後,一顆狂蹦亂跳的心卻慢慢恢復了平靜。
聽對方口氣,他暫時不至於有性命之憂。他孤身一人,又不懂騎術,即使能突施暗器放倒曲喀,也難以順利駕馬回到雍夜族,還不如見機行事,找機會脫困。
曲喀綁好了人,躍下馬背就地挖個大坑,將布則的屍體連同周圍染血的泥土都推入坑中掩埋停當,這才上馬,牽了布則的坐騎放蹄疾馳。
向南行進了十多里後,曲喀繞過片小山丘,折向東行。
野外越發荒涼,風勢奇寒刺骨。沈滄海牙關都在輕震,頭腦卻加倍地清醒,一直飛快打著轉,在思索曲喀劫持他的原委。曲喀這樣定法,分明是為了繞開青龍關……
「你要帶我去朱雀關?」他回首脫口問,見曲喀臉色一變,便明白自己沒猜錯。這曲喀既敢屠殺同伴,顯然已鐵了心反叛射月,想去賀蘭大軍中求庇護。
曲喀嘿嘿笑了兩聲,掩飾著內心慌亂道:「到時你就知道了,囉嗦什麼!」
沈滄淘還想追問,頸後猛地捱了重重一掌,雙眼驟黑,不省人事。
不知過了多久,沈滄海意識逐漸凝聚,只覺周圍暖烘烘的,一點點驅散了身上寒氣。
後頸依舊有些痠痛,他緩慢睜眼,一頂青布帳子立刻映入視線。他略一凝神,發現自己正躺在張狹窄小床上,床腳燒著盆炭火。桌上一盞牛油燈發出黯淡光焰,襯得屋外夜色更顯漆黑。
這是?……他推開身上蓋著的毛氈,坐起上半身打量四周,見門窗都關得緊緊的。
房門忽然「咿呀」開了。一個腰掛佩刀的陌生兵卒聽到了房內有動靜,探頭一看,見沈滄海甦醒了,那兵卒也不說話,「砰」一聲又關上了房門,隨即大步走遠。
一照面間,沈滄海已看清那兵卒身上穿的不是射月將士的服飾,面目也是漢人模樣,心知自己現在已經到了朱雀關。那兵卒多半是奉命在屋外看守,等他醒了,便去稟告。
他嘆口氣,背靠著床柱,靜靜地等人出現。
片刻後,腳步聲果然回到屋外,一人推門而入,手裡還端著個黑漆托盤,盛著幾樣飯菜。
這人身著銀甲戎裝,式樣跟歐陽麟的官服相差無幾。年紀卻是出乎沈滄海意料的年輕,貌不驚人,面龐透出幾分蒼白,唯有雙眼光亮靈活,居然還對沈滄海笑了笑,頓時整張平凡的面孔都變得生動起來。
「朱雀關守將千戶長若涯,見過沈公子。」年輕人笑容可